一行人回到學舍時,星光大亮,已是深夜。
潘小樂因為得了寶貝,一頭鉆進了納戒里煉金去了。
北月百無聊賴,躺在床上思索。
齊慎的法杖是他去智慧樹那里求的。
一人多高,筆直的智慧樹枝子做成,湊近聞聞,還有淡淡香氣。
法杖尖端鑲嵌了橙色寶石,是齊慎請大炎國最好的寶石匠人切割出來,能增加法力。
那根法杖,在風之谷一戰中,也不知被齊慎扔到哪里去了。
智慧樹在落塵大陸靠近東海的地方,據說已經活了上千年,還是枝繁葉茂,常年青蔥模樣。
只是那樹到底什么模樣,北月也沒見過,但是法師的法杖是不可或缺的武器。
她現在是初級法師,只能捏決動手,若是到了中級或者高級,有了法杖,便如虎添翼。
施法更快不說,傷害值也會比以前大大增強。
倒是不急于一時,等年終晉級成了高級法師再說吧。
況且現在南星不讓她出城。
正想著,門外有輕微響動。
北月一個魚躍坐起身來,“誰!”
南星推門,露出一張淡然的臉,“是我。”
這人真是不禁念叨,才說了她幾回,便不請自來了。
南星:你自己問問自己,才幾回?有一句好聽的嗎?
北月扁扁嘴,“來干啥?”
上回那氣可還沒消呢。
南星忍俊不禁,進了門,反手關上。也不等北月請,自己便坐到了桌邊。
“哎哎?”北月指著杌子,“我請你坐了嗎?”
南星置之不理,淡淡道:“我審出來了。”
北月挑眉,翻身下床,給南星倒了杯水,“喝點水,累壞了吧?”
動作行云流水,轉換之快,好似之前那個冷冰冰的人只是南星的錯覺。
南星看著手邊已經涼透了的茶,“你的婢女呢?只讓你喝涼的?”
北月不在乎這些,只催道:“審出什么了?”
南星慢斯條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慢斯條理放下。余光瞧見北月抓耳撓腮,唇角不由勾了勾。
“嘖,你快說啊!”北月到底忍不住了。
南星這才開口,“他確實是個貴族。”
“我說啥來著!”北月掌背拍掌心,“他一看就不是一般魔族。那般法杖,那般勾人的氣質,絕非善類。”
勾人的氣質……南星扶額。
“他可還說什么了?”北月問道。
南星沉吟片刻,“讓他開口破費了些腦筋……”
“用鎮魂散,我用過,對付魔族最有用,再硬的嘴也能撬開。”
北月說起這些事情,剛才的機靈勁煙消云散,只剩下了冰冷的涼意。
她擒過無數魔族,也審過無數,各種手段都用過,沒有她撬不開的嘴。
南星心里沒來由的疼了一疼。
都言她從小被送到昆侖,十七歲的人生,除了枯燥的修煉就是朝堂的詭譎,頗為可憐。
但是,南星更心疼一直跟在齊慎身邊的北月。
她十七歲的人生,又何嘗是輕松的。
別人家的女孩,聽到審問魔族,估計都要被嚇得紅了眼。只有北月,目光里滿是血腥的手段。
鎮魂散……
“那是朝廷禁藥,私用是要定罪的。”南星提醒她。
北月垂眼,娘的,有個對律法爛熟于心的國師姐姐,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動不動就定罪。
“你且說,到底問出什么了。”北月不耐煩道。
南星嘆口氣,“他是來找星符的。”確切的說,是來找缺失的那塊星符的。
北月挑眉,直直看著南星,“然后呢?”
“尚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