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歸瞇眼,“無憑無據,就上請封城,人心動蕩,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說到底,大人還是擔心你頭頂這帽子。”
北月暗暗點頭,罵得好。
周宴歸往前走了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軀幾近靠在南星身上。
北月瞠目,當我是死的?
剛想上前去攔,就收到了周宴歸一記眼刀。
禁軍將軍的目光,不是一般的凌厲帶殺氣。
北月脊背一哆嗦,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南星,縮了縮脖子,慫的退了回去。
南星眨眨眼,“怎么,我說錯了嗎?”
周宴歸搖頭,“說的甚好。不過,我忘了告訴大人一件事。那魔族雖然跑了,但我一直派人盯著賭坊。幾日前,賭坊后門小巷發生了打架斗毆事件。然后國師大人就抓了一個魔族,現如今,關在占星塔下。”
南星眉角一跳。
周宴歸繼續道“青云學院人才濟濟,那個膽敢只身去挑魔族的學生是誰,咱們心知肚明。”
北月眉角一跳。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京城守衛有金吾衛,我禁軍只管皇宮和圣上,這本就不是我的責任,你大可不必來興師問罪。”
南星北月皆是瞠目。
什么情況?難不成還要夸你兩句見死不救,置身事外?
臉皮這么厚,黑的都說成白的,還真是沒誰了。
南星身后是黃花梨實木桌案,前面是一身絳紅官府的胸膛,她用手里龍鞭抵在周宴歸月兇前,“大人,逾矩了。”
周宴歸不僅不怕,反而兩手撐到了案頭,將南星整個環在了懷里。
這……北月覺得自己要瞎。
這周大人果然是有恃無恐,仗著圣眷正濃,就敢光明正大調戲國師大人,這真是……干得好!
不知道會不會被揍?
北月想好了,若是南星動手,自己怎么也得放兩支黑箭,權當解了自己受傷之恨。
南星皺眉,她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與男子靠這么近。
這男人身上檀香縈繞,五官近處來看,線條剛毅,眉目仿若山川,深邃而濃重。好看的緊。
周宴歸冷眼瞧著,懷里嬌小的人盯著自己看了片刻,絲毫沒有窘相,一雙眼睛清可見底。
心里的波瀾竟然真的平復了下來。
對視片刻之后,周宴歸撤回雙手,退了一步。
南星這才將手心里的絳符捏成了一撮粉。
北月也暗暗松了口氣。
周宴歸轉身,“今日之事,本官權當沒有發生。大人可以回了。”
沒發生?
明明是你調戲了南星,還輪得到你來說沒發生?!
北月心里憤憤。
南星卻不緊不慢理了理袖口,“地圖在周府,大人身在危險之中,保重。”
可不是,像南星這么客氣來找你要的可不多。
既然魔族能來一個,就能來第二個。
這落塵大路上的魔族余孽估計還有很多。
“勞國師大人惦記,本官自會保重。”
“那南星便告辭了。”
石榴色的身影出了書房,身后跟著個慫貨侍女,一路往外去了。
周宴歸握了握拳,并沒有去送。
北月直到上了馬車,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個周大人,真真是了不得。氣勢壓人,黑白顛倒,無恥!”
南星一言不發。
“你怎么了?”北月戳戳她,“被他嚇傻了?”
南星轉頭,“周大人一己之力,守護京城,身陷朝廷旋渦中,還有一顆赤誠之心,難得。”
什么?!
北月掏耳朵,這不對吧?
你忘了他剛才怎么對你了?這就開始赤誠之心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