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瞳距縮起,看著她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那哀痛,那不可置信,自責,好似都是真的。
北月法杖微動,一個灼熱的火球撞擊到姬嵐身上。
姬嵐身形晃了晃,似乎感覺不到疼,也不還手。
北月冷笑,“不還手,是有什么陰謀打算?”
說話間,手指收攏,已經開始醞釀暴風雪。
姬嵐抬起頭,剛才的痛苦神色淡去,她死死盯著北月,“你手里有齊慎的法杖,你還認得廣平副將,那么,你是鎮的人?你齊慎的屬下?副將?護衛?”
她急切的問了這一串,反而叫北月摸不著頭腦。
打聽這么多干什么,都要殺你了,難不成知道了自己的名諱還能死后尋自己報仇不成?
北月的暴風雪已然形成,潘小樂手里也捏著訣,隨時準備動手。
姬嵐看了看自己頭頂黑壓壓的烏云,她抬手,拿出身后的弓箭。
北月舉起手,準備降下冰雨。
卻不料,姬嵐將弓箭扔在了腳下。
北月瞇眼。
隨后,她又將身后的箭筒也扔到了腳下。
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姬嵐神色堅定,往前走了一步。頭頂的暴風烏云跟著她往前移動一步。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留下我的孩子。”姬嵐神色悲愴,定定看著北月,“你是鎮的人,我相信你,我相信大炎國鎮。你殺了我,求你,留下我的孩子。”
孩子?!
北月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眉頭緊鎖。
潘小樂與沈佑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出了不可思議。
姬嵐急切的解釋道“我隨夫君出征,當時已有了身孕,夫君戰死。我扮成人族模樣逃跑到了村子里,只想順利生下孩子。”
“你為什么不回魔界?”北月問道。
“魔界沒有我的生存之地,我夫君的部族被鄰近部族滅族,我們都是逃出來的。”姬嵐眼里有了淚光。
“你是如何認得廣平的?”
“我在村子里隱藏,又一次去集市采買,被廣平副將發現端倪,他要殺我。我只得以實相告,求他放過我。我雖然是魔族,但我一個人都沒殺過,也沒害過人。我只想讓我的孩子平安出生,在這大陸上能有一點地方供我們生存就好。”
北月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姬嵐繼續道“廣召將軍給我一個詛咒,若我害人,就會剮心而死。”
這個北月知道,是歪門邪道的詛咒術。
“我不怕死,只是我的孩子還未出生,我不能死。后來,我回到村子繼續隱藏。之后有一天,一個部族打到了村子里,我逃跑的時候受了傷,導致早產。”
早產……北月明白了。
魔族的早產兒,多是不能活的。
但也不是完全沒法子,智慧樹里有巨大的能量,吸食這些能量就能救那個孩子。
“你是怎么進來的?”北月問道。
姬嵐看了看北月身后的白熊,“我是獵人,能捕獵。落塵大陸上有不少遺留的魔獸,沒有智慧,人族難以馴服駕馭,殺也殺不了。我趕來這里的路上,捕了三頭獸。將靈魂與它們綁定在一起,用它們開路,硬闖進來的。只是,另外兩頭已經死了,只剩下了白熊。”
“誆我呢?這熊是我在外頭抓住的,你既說用獸開路闖進來,這熊怎會在外邊?”北月冷笑道。
“姬嵐不敢,姑娘且聽我說。這熊是幽靈獸,又在這里同我一起吸了不少能量,長了智慧。那日有一個法師打通結界要進來,只差了一點,卻被我這獸趁機沖了出去。我與它靈魂相連,我告誡它,跑出去就極難再進來。憑它的本事,在這陸地上生存不是難事,但是絕不能傷人。我相信白熊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