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看似渺小的龍鱗,竟然連成了一張巨大的網。
天地易變的時候,北月聽到瑩啟在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吟唱了一首歌。
這歌聲竟然沒有她本身聲色的沙啞低沉,相反的,非常高昂濃重。
歌聲伴隨著五彩斑斕的光線,婉轉悠揚,在空中飄蕩。
北月感覺,這歌聲,似乎只有她能聽見。
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內心愴動,周身都包繞著從未感覺到的美滿。
或許,這便是祝福法術的力量。
歌聲持續了約一盞茶的工夫,尾聲里,散開的鱗片慢慢收攏,最后又落到了北月手中。
天地間那瞬息萬變的光華,也在歌聲的尾音中逐漸凝聚,最后變成一縷金色光輝,沒入到北月手中的鱗片里。
萬籟俱寂,一切歸于沉靜。
北月手里捧著一把龍鱗,感覺臉上癢癢的。
伸手摸了一把,竟是自己淚流滿面。
她幾乎不落淚的,今日這是怎么了。
南星上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小布包,遞到北月手中。
又掏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擦臉,“好了,這便完成了。”
北月有些不好意思,拿過帕子胡亂擦了一把臉,又將手里東西收好。
忙去給瑩啟行禮,“多謝大師。”
“無需言謝。”瑩啟看著那雙剔透的杏眼,微微頷首,“我教你一個法術,屆時你到了洗刀湖邊,只管用這個法術,便能構出一個兩人大小的結界,保你進出無虞。”
“是。”北月側耳傾聽。
瑩啟大師五指一伸,法杖揚起,一串低聲念出的咒語便傳入北月耳中。
北月跟著念了幾遍,直到瑩啟頷首道可以,方才住聲。
“多謝大師。”北月道。
瑩啟微微頷首,“不必客氣,來日你若得償所愿,叫南星來告知我一聲,我也好高興高興。”
“是。”北月道,“只是,過幾日還要勞煩大師與另外兩位大師一同,給星符一個祝福法術。”
“那個好說,南星也同我說過。連城與拜藍都支持你的,只是這些時日他們都在閉關。再過十幾日,等他們出關,你帶著星符過來便是。”
連城與拜藍是圣殿三大師中的另外兩位,均是德高望重,法力高強的大師。
北月道“小女替父親謝過三位大師鼎力相助,來日定回昆侖拜謝。”
瑩啟卻笑了,“你可做得了鎮國公的主?”
“自然,我說話,爹爹還是聽的。”北月歪頭一笑。
“傳言鎮國公對自己的女兒教導嚴厲,七歲便帶在身邊出征沙場,危險重重,生死一線。女兒及笄之后,竟然做了前哨隊隊長,是雙刀女戰士,刺探敵情的一把好手。”
北月抿嘴一笑,“是。”
“想不到,人后卻是個怕女的。”
“他從未怕我,只是寵溺我。爹爹對我的好,別人不懂,只有我們兩個懂。”北月眼睛亮起來。
南星垂眸,有些許的傷感。
瑩啟道“得知齊北月戰死沙場,我心里也惋惜的緊。不過,世事皆有緣法,你能歸來,想必也是一切都安排好了的。你自去便是,我的祝福法術不僅僅是給這龍鱗的,也給你,祝福你事事皆順。”
北月心中震動,怪不得她聽見那歌聲似乎就在耳邊,就在腦海,仿若別人都聽不到一般。
原來,別人真的聽不到,只有自己能聽到的。
北月感動,要跪拜行禮,卻被瑩啟扶住,“不必急著感謝,過些時日,去圣殿跪拜才是正經。”
“是,小女記住了。”北月虔誠道。
瑩啟朝南星頷首,南星便走到她身邊,“學生送老師回去。”
北月將她們送到門外,手掌撫到龍鱗的布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