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一番之后,北月與南星又討論了些去洗刀湖的事。
瑩啟大師教她的法術,能構一個兩人的結界,南星自然是要與她一同去的。
北月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到底是不會潛水的,自己心里沒底。
萬一結界出了問題,好歹留個遺言給南星也就罷了。
南星聽聞她這話,笑得喘不過氣。
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笑成這般。
北月皺眉看著南星,“你有何可笑啊?”
南星這個清冷的性子是偽裝出來的,自打與北月相認了,便也將那些收斂起來的小時候跳脫潑皮性子露了出來。
她手指著北月,“還遺言,你先說說,若是回不來了,你作何打算啊?”
“打算……”北月一本正經,“自然你要接過我的衣缽,繼續救爹爹回來啊。”
南星笑得沒心沒肺,“嗯,是個正經的。放心,我不會叫你出意外的。”
北月不覺得哪里好笑。
兩人正說話,潘小樂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布包,慣是她裝藥劑的那個。
見了南星,潘小樂遲疑片刻,給南星行禮,“國師大人安。”
南星斂了那番笑意,道“在此處我不是什么國師大人,你且叫我一聲姐姐就好。”
潘小樂看向北月。
北月微微頷首。
潘小樂又行了個女兒禮,“姐姐安好。”
南星笑道“你是個懂禮的,鎮日的跟北月在一處,可得好好教教我這妹妹,別整日沒大沒小。”
潘小樂有點不好意思,“姐姐說笑了,幺兒比我們都知禮呢。”
此話不假,也是潘小樂的肺腑之言。
北月此人,上的了大場面,也能下的了市井中。什么時候說什么話,看似她無甚章程,實則心里透亮的很,從未出過絲毫差錯。
潘小樂著實佩服她的。
南星見她拘謹,招手道“有事?先過來坐。”
潘小樂蹭到桌旁,“此去我也幫不上忙,只做了些藥劑給你們,不曉得用不用得上,姐姐莫要嫌棄。”
說著,將手里小布包打開,里邊琳瑯滿目的,盡是些個花花綠綠的藥劑。
南星雖然對煉金知曉皮毛,但是熟知各色藥劑的使用。
隨手扒拉了一下,道“你有心了。”
潘小樂拿起其中一個淡黃色的藥劑,“這個是除水藥劑,涂抹在身上,可以讓周身形成一層保護膜,不沾水的。”
北月頷首接過。
潘小樂又拿出一瓶淡紅色的,“這個是暖身的,喝了能讓身體暖起來。雖然我不知道洗刀湖水有多冷,但是多少也能護你們一二。”
“這個好。”北月接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讓腳長出蹼的藥劑,還有叫人能再水中漂浮的藥劑。
潘小樂一口氣拿了十幾瓶,生怕北月不夠用,光暖身藥劑就帶了六瓶。
“這些都是我近日查古籍尋到的好方子,我自己都試過了,斷無危險,你們盡管用。只是暫時做出了這些,今晚我再做些給你們。”潘小樂眼睛亮亮的。
“不必了。”南星擺手,“這些都夠用,你莫要辛苦。放心,我與北月同去,定會護她周全。”
看得出來,潘小樂這番擔心,是真的擔心。
既然國師大人這般說,潘小樂稍稍放心,又急急道“還有一個信號藥劑。”她從懷里掏出一個赤紅色水晶瓶,“打碎這瓶子就能發出紅色信號,直沖云霄,在水里也可以用。你們若是遇到危險,便發信號。我們三人就在岸上等著。”
南星心里感動,看向北月,她能交到這樣的朋友,著實是有將領之才的。
北月本想打趣她兩句,轉念又覺得若是說了不吉利的話,怕她會哭出來,只好道“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