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踟躕著,打開匣子。
幾根海帶一般的東西,捆成了一束放置在一側。
另外,匣子里放了一只碗。
再普通不過的碗,粗瓷制成,有青花描邊,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了,不甚光鮮。
北月瞄了一眼拜藍,又仔細看了一眼這里邊的東西。
“大師,學生不明白。”北月終于說道。
拜藍笑呵呵道“這種草,是一種藥草,叫魚腥草。”
北月伸手捻了一下,滑溜溜的,將手指湊到鼻尖前聞了聞,一股子腥味。
“這是海邊的魚腥草,很常見的草藥呀。”北月道。
“是,去東海那里,遍地都是。”拜藍大師道。
北月更加不解,“那,大師特意將這遍地都是的魚腥草贈與我,是這一捆與別的不一樣嗎?”
“一樣的。”拜藍大師道。
北月看出來了,他就是不想告訴自己關竅在哪。
“好吧。這個碗……”北月更加不明白。
拜藍大師道“這個碗說來話長了。還是我的老師留給我的,他當年將這個匣子和里邊的東西給我的時候告訴我,要留給一個有緣的人。我那日在圣殿施法,突的想到了這個匣子,恰你要去東海,便贈與你。”
北月皺眉,“這么說,大師也不知道這里邊的東西是做何用的?”
拜藍誠實的點頭,“是啊,當年我的老師給我的時候,也未告知我如何使用。”
北月將這普通的白瓷碗拿在手里,看了一圈又一圈,也不明白到底有何不同。
算了,到了東海再說。
北月將碗放回匣子里,蓋好蓋子,“那便多謝拜藍大師。”
拜藍擺擺手,“圣殿夜窺星象,你這顆星的軌跡著實異常。但是圣殿雖然能算到,卻不能干涉,這便是天意之奇妙。你可懂?”
北月垂眸,低頭抿茶,“學生明白,每個人都有他的造化,圣殿自然不能插手的。再說,這件事,本來我也不想尋求誰的幫助。我想爹爹當日做出這個決定,也沒打算叫我去求誰。我的任務,我自己可以完成。”
“你是個內心堅毅的人,此舉定能成的。”拜藍倒是鮮有的安慰人。
北月將手中的茶喝光,起身拜別。
“學生就此別過,明日一早與南星一同離開。另外兩位大師,學生已經拜別過了,請三位大師靜候我的好消息便是。”
“好,好。”拜藍說了兩個好。
北月帶著匣子離開了,拜藍又給自己斟上茶,喃喃道“老師的星象計算,果然無人能及呀。”
南星看見匣子里的東西也不明白,“這是魚腥草,瞧著是有些年歲的東西,卻也沒什么特殊。這個碗更沒什么特殊之處。師尊是個講緣法的人,何事都自有安排,若是要給你,定然是有用的,你只管保存好便是。”
北月無奈,只得好好收在納戒中。
南星與北月兩人趟在榻上,蓋了一床棉被。
頗有些平常人家姐妹的樣子了。
北月開口道“南星,你恨爹爹嗎?若是爹爹回來,你可會認他?”
南星瞧著黑黢黢的屋頂,“不恨,爹爹回來,要看他的意思了。”
“為什么?”北月不解。
“你不懂。現如今,大炎朝內風起云涌,群臣擇木而棲,三皇子與太子頗有些水火不容之勢。我和爹爹身份特殊,不能隨意交往。”
北月翻身,一手撐在腦下,看著南星,“若是我不能照顧爹爹,你能替我照顧他嗎?”
“說什么呢?難不成你還想去太傅家做你的五小姐?”南星訝異。
“自然不是。”北月笑道,“你也說過,天下之大,三界之邊,好多地方多沒去過,我想去瞧瞧。”
南星垂眸想了想,“爹爹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