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扁嘴,“那離三是我好兄弟,戰場上一把好手,別的我再沒想過了。我就覺得你今日怪怪的,原是吃醋了!”
明泰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吃醋,他捏了捏北月的臉蛋,又將被子給她蓋嚴實。
如今雖然春暖花開,但是這荒漠之中,到了晚上還是很冷的。
“若無事,就早點睡。”明泰道。
北月哪會叫他就這么走了,從被子里伸出小手,拉住明泰,“我問你件事。”
“何事?”
“南星告訴我,三界自有定律,不能隨便出入。你法力高深,能來落塵大陸也是及不易的。而我,每次穿梭于虛空之境,所耗的法力都反噬到了你身上。此事當真嗎?”
這話,其實北月老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日兩人無事,索性便說說。
明泰把玩著北月柔軟的小手,垂眸思量片刻,頷首道“確實如此,她說的是真的。”
北月瞪他,“為何你早不告訴我?那潘小樂呢?那段時間潘小樂借助傳送陣去虛空之境,也是在消耗你的法力嗎?”
“是。”明泰答道,又怕北月擔憂,道“我法力沒你想象中那么弱,開個傳送陣實則算不得什么。再說,你出入虛空之境時間都不長,對我來說沒什么影響。”
“那也是有影響的。”北月喃喃,“若是我早知道……”
“若是你早知道,你便不去虛空之境找我了?”明泰問。
“也不是。”北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應當說與我知道的嘛,我會盡量少去。”
明泰的手指再次捏住北月臉蛋,“可我并不想你少去。我希望你每日都去,我每日都能見到你。消耗點法力算得了什么,我還有很多呢。”
北月咧嘴一笑,“我也是希望每日都能見到你。我希望每天睡覺前看見的是你,睡醒來看見的還是你。”
這流氓說情話頗不要臉,倒是將明泰說的耳根有點發紅。
“快了,待這邊的事情解決,我就與你每日都在一起。”明泰道。
“你不準走,跟我一起睡。”北月往榻里挪了挪,留出一塊地方給明泰。
明泰又看了眼門簾,便合衣躺下,伸展出一臂,讓北月枕。
北月翻了個身,“明泰。”
“嗯?”明泰看著帳篷頂,漫不經心回答。
“袁熾沒說,但我知道,大炎國朝廷,大約是不會派援兵來了。”北月小聲道。
明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便沒答話。
北月自顧道“其實我來的第一日便發現了,袁熾身邊兩個副將,一個叫乘丙,是禁軍的人,禁軍是周宴歸的,也就是陛下的。另一個,袁熾沒有介紹,但是我認識他。他叫馬先,早年在東宮當差,想來是太子的人。”
明泰回憶起那日在袁熾身后的兩個副將,道“如何呢?”
北月拱著被子,打了個呵欠,“大炎國立國千年了,各個世家根基茂盛,在朝中爭得你死我活。單說太子哥哥,雖然被早早立為太子,卻也沒擺脫掉世家盤繞,權利的平衡。他這個太子,不是他一個人的太子,是整個太子黨的太子。”
明泰哼了一聲,“這又如何了?”
“不如何。兩黨相爭,有時候不是為了正義與否,而是權利的把握與否。有些人,便是道義上認為應該出兵支援,但是站定了立場,就變成不贊同出兵了。
“這些,南星之前也跟我說過,只是我不想去想,太累。我想著,只要做好我要做的事便好了。
“今日我看見了離三,聽聞他大離國援兵已經出發,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明泰將她整個人摟在懷里,“說說看。”
“大離國尚且能為了一個素無瓜葛的人派兵增援,而真正的大炎國朝廷,卻還在內斗不止,遲遲不肯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