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有一絲苦笑。
哪里離奇,這還用說。
偌大的書房中,齊慎頭一次覺得,這里空氣并不是很新鮮,他有些喘不過氣。
花澤自己尋了個圈椅坐下,撫著胸口喘了半晌,這才稍稍平息了些。
齊慎喚來小廝將熱茶換成了清水,溫?zé)岬囊槐诺搅嘶墒诌叀?
花澤端起來小口抿著,一張側(cè)臉在燈下著實安然又恬靜。
她自然是美的,就連花國這樣一個遍地是美女的地方,她的模樣也是一頂一的出挑。
齊慎無奈搖頭,“你便在這里留宿一晚,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花澤低聲笑了,“鎮(zhèn)國公還把我當(dāng)個孩子。”
“你與我女兒差不多幾歲,自然是個孩子。”
花澤抬起頭,“我比你女兒年紀(jì)大,你不必用這樣的理由搪塞我。”
齊慎皺眉,“怎么是搪塞,我說的都是事實。”
“既如此,我也說點事實給鎮(zhèn)國公聽一聽可好?”花澤笑道。
齊慎瞧著她的臉色,慢慢踱到書桌案后,“想說什么?”
花澤依然淡笑,目光從手中杯子看向齊慎,“我不遠千里來到鎮(zhèn)國公府,便不打算走了的。”
齊慎從案桌上抬起頭,縱使馳騁沙場數(shù)十年,早就練就出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此時也難以掩蓋滿臉的驚色。
“你說什么?!”
花澤不言語,一副你明明聽見了的表情看著他。
齊慎往窗外看了一眼,又看向花澤,手中捏著一支筆,輾轉(zhuǎn)摩挲。
段府。
南星在窗旁給奈奈綁頭發(fā)。
小女孩的頭發(fā)又軟又細,著實不好綁。再說她以前也沒做過這樣的事,手生的很。
陳嬤嬤在旁邊看著,笑道“以前姑娘的授琴老師長夸姑娘手巧,教的曲子學(xué)一遍就會。如今看來,姑娘這手,便是只能彈琴不能扎頭發(fā)的。”
南星小心的攏著頭發(fā),生怕扯的奈奈疼。
“我哪成想,這給奈奈綁頭發(fā),竟比彈琴還要難呢。”
奈奈道“不難,二姐姐和嬤嬤給我綁頭發(fā),說極簡單的。還說,若是我長大了,給我綁頭發(fā)才算是難呢。”
奈奈身邊的嬤嬤道“四姑娘的頭發(fā)細軟,怕是過些年還是這樣,梳不出好看的發(fā)髻。”
南星笑道“不會的,我們姐妹幾個的頭發(fā)都很多,斷不會只奈奈一個細軟。奈奈好好吃飯,以后頭發(fā)就好看了。”
奈奈手里拿著兩根墜了紅寶石雕刻桃花形狀的頭繩,在小手里擺來擺去,“大姐姐挑的繩子真好看,明日我還要去。”
南星卻噗嗤笑出來,“奈奈再去,二伯可要難過了。這紅寶石墜子的頭繩,整個首飾鋪子就這獨一份的。”
陳嬤嬤道“可見四姑娘是多討人喜歡了。”
奈奈年紀(jì)小去也知道陳嬤嬤在夸她,笑起來,奶聲奶氣道“嬤嬤也討人喜歡。”
一屋子的人都笑起來,南星給她綁上頭繩,兩個小揪揪才算扎好了。
“真好看。”南星道,“奈奈是整個段府最好看的姑娘。”
“大姐姐也好看。”奈奈伸手摸摸自己的小揪揪,心滿意足,“今晚我不睡覺了,會弄亂頭發(fā)。”
嬤嬤道“好,不睡了,快謝謝大姑娘。大姑娘可是要睡覺的,我們快點回去。”
奈奈立即站好,像模像樣的行禮道“謝謝大姐姐。”
南星忍俊不禁,“快些免禮,奈奈越來越有禮貌了,以后定是個知書達理的閨秀。”
奈奈看向身邊嬤嬤,“什么是閨秀?”
嬤嬤笑道“就是漂亮的姑娘。”
實在也不知作何解釋,只得這樣說。
南星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臉蛋,“快回去吧,明日再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