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仿佛明白過來,他抬頭看向天空中那個騎著鳳凰的人。
齊慎!
原來,周鐸一開始便有了計劃。
六皇子仰天長嘯,自以為策劃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
卻不想,天外有天人外人,終究還是棋差一步。
再無他話,乖乖認輸。
史書記載
嘉仁二十九年,十月初六,五皇子弒兄殺父,妄取皇位。
六皇子單槍匹馬闖入宮中救駕,為時晚矣。六皇子大義滅親,用駑鈍斬殺五皇子,自己也身中數刀,奄奄一息。
鎮國公以一人之力,領禁軍輸死搏殺,抵擋京都駐軍萬人,救出六皇子。
此次宮變駭人聽聞,實屬大炎國前所未有,對外的腔調出奇一致。
坊間的傳聞便是,五皇子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六皇子孝心仁厚,卻是個命短的。
幸虧有鎮國公出馬,方才平息了這場宮變。
大炎皇室一時折損數位皇子,十一歲的九皇子此時便成了大統的繼承人。
改年號平酉,次年為平酉元年。
因九皇子年幼,封鎮國公為攝政王,佐理朝政。
新帝登基,朝臣個個忙亂不堪,一時間大炎國百姓也有些惶惶之態。
四宜園卻一派的歲月靜好。
南星最近在學著繡花,這項工事頗為繁雜,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本自己穿的衣裳竟然還需要這么繁瑣的工序做出來的。
陳嬤嬤不禁嘖嘖搖頭,“姑娘以往繡活雖算不上最好,卻也是名師教過的,怎么突然就手生了?”
南星笑笑,不斷的穿針引線,“厚此薄彼,專注在別處的多了,此處便放下,有甚稀奇。”
陳嬤嬤沒再繼續說,卻想著,這前后相差也太多了。
蓉兒與絮兒一邊給南星捋線,一便道“我今早聽聞小廚房的廚娘說,外頭變了天了。如今鎮國公是攝政王,權傾朝野,是咱們大炎國最大的官了。”
南星手上繡活不停,低著頭,勾起唇角笑道“你還知道權傾朝野?”
蓉兒道“當然知道,姑娘以前說給我聽過的。”
南星不再作聲,蓉兒見南星不言語,便繼續跟絮兒說道“我還聽說,咱們姑爺周大人也升了官。”
絮兒趕忙問道“姑爺也升官了?什么官?”
蓉兒看了眼波瀾不驚的南星,道“叫個什么,都指揮使司,指揮使的?”
絮兒搔了搔頭,“這是個什么官,怎么都沒聽說過的?果真是升官了嗎?”
“算不得升官。”南星插言道,“不過是去做他喜歡做的事而已。”
蓉兒卻道“我聽廚娘說了,這是個很大的官。比大人之前的官職雖然是平級,但是權利卻大了很多。”
南星從針線中抬起頭,“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便罷,切勿在別人跟前說,平白叫人笑話不說,還以為我們是攀權附識的人。”
蓉兒與絮兒雖然不大明白南星的意思,卻都點頭道“是。”
陳嬤嬤笑道“兩個不知事的丫頭還在這里議論什么當官不當官的,叫姑娘笑話。”
南星低下頭看手中的繡活,“今日不繡了,累的眼睛疼。”
“那我給姑娘泡菊花茶去,敗火明目呢。”絮兒起身道。
南星按了按肩膀,“今日隴西那邊可有消息?”
她前幾日送了封信到隴西,安排了肖夫人過去,近幾日卻都沒了音訊,不知曉是否隴西出了什么事。
蓉兒往門口張望,搖頭道“姑娘前兒吩咐過了,我就一直等著呢,并無消息。”
陳嬤嬤道“許是如今各地宵禁,消息傳得慢也未可知啊。”
南星在桌下掐了掐手指,搖頭道“算了,并無大礙,再等上幾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