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還寧托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王二小縮著脖子，本來眉目疏松的，越看越惱火起來。慕容還寧按按眉心，奇怪。

王二小抬頭看她發著愣，她坐在地上，顯得很狼狽。

“你就不能自個找地方坐著嗎？地上很舒服嗎？”

慕容還寧眉頭皺著，顯得很陰郁低沉。手指敲打著案幾，眼神不時掠過王二小。

王二小給她看得顫了顫。

站起來坐在下方的矮椅，就擦著點邊。心里打著鼓，也奇怪著為何那么怕她啊？

“你……”

慕容還寧扶著頭，像是在忍受著什么，還不斷搖晃著頭。

“你怎么了？”

王二小順手就倒了杯茶水，捧著過去給她。慕容還寧抬頭看她，忽的一把推開她。王二小不防就給推在地上，慕容還寧愣了一下。

正想著怎么開口，王二小她自己就站起來，還把地上的碎瓷片也給拾了，就差把地擦干凈了。

慕容還寧呆著看著她忙活，然后她就重新倒了杯茶放在桌上。

“你病了嗎？臉色很不好。”

慕容還寧捧過茶盞，喝了一口覺得舒服了些。再去看王二小，她倒是沒什么生氣的趨勢。

“你……你都不生氣的？”

“啊？摔的杯子是你的，我生什么氣？你生病了就不要到處跑了，你也被關起來了嗎？我也被看住了。”

說著就自來熟了，順勢坐在她旁邊。拍拍她肩膀，惹得慕容還寧瞇起眼來。

“你姐姐沒了也不要傷心，你不是說她病了，解脫啊。”

慕容還寧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無禮。”

呃……

無禮就無禮啦，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差點要了我命，沒詛咒她就很好了。

“我一直在想要是我狠一點。”

她手忽的摸上王二小的臉又放在她脖子上。

“是不是就不一樣呀。”

“啊啊啊，你冷靜！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不要的啊。”

“我就摸摸而已。”

慕容還寧瞧起來很不對勁，有種逗你玩的感覺。王二小心里惻惻的，覺得不大好。只好聽話地坐著，垂著頭作乖巧狀。這一坐就坐到黃昏滿地，云絮煙霞紫紅透粉像是煙一般裊裊。

王二小癱在榻上，大字型鋪開手腳，睡得呼呼的。

慕容還寧在一邊撐著下巴閉眼瞌睡。兩人都是睡著了，倒是融洽。

巫虛言站在庭下，腰身筆直面容平靜。雖然作著護衛，但卻像是個客人來訪。閑意舒適的，安然自若。

還轉動身影替慕容還寧擋住些光，讓她安睡。等到王二小迷迷瞪瞪地睜眼發愣，還以為在夢里呢。卻是看到巫虛言一雙眼眸看過來，冷冷淡淡的。

立馬激靈起來了。

一打挺就把慕容還寧給驚醒了。

“怎么了？”

她本來斂著眉看到王二小有些驚懼的表情，卻是松下來。還有些安撫地看著她，目光溫和。

“睡得好嗎？”

溫柔的就像個老母親。

王二小就一個激靈顫了顫，渾身不對勁的。怎么睡了一覺就轉換了態度了？剛才不還是想掐我的嗎？

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如何，王二小只覺得慕容還寧眼眸色澤有些淡，透著些浮白色。

“你眼睛……”

“怎么了？月兒？”

“月……月兒？”

王二小徹底傻了。

屋檐下的巫虛言卻是垂下頭去，嘴角彎起。只是面部很是僵硬，瞧著不夠自然。

就像是畫出來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