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呢？”

王二小啃著虞山白的魚，詢問去向。

“既然答應(yīng)了落蘇給她找人，就不能食言了。自然是繼續(xù)找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總得有個結(jié)果。”

凰落呆呆抱著魚啃，有些后遺癥似的，變得呆滯動作緩慢了。落蘇就在一邊戳她腮幫子。

“哦哦。那我可以……”

“不行。”

虞山白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你不能跟著我們。”

虞山白眼神很厲，看得王二小有些心顫著。真不客氣。

“不跟就不跟。”

虞山白又是嘆氣。

“你其實是可以躲起來的，無往川下再好不過的。”

“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都這么說。可是虞山白，難道躲藏真的有用嗎？你的師父會如此教導(dǎo)嗎？”

虞山白一愣，第一次正經(jīng)看向王二小，卻是一顫。

“我不敢直視您。”

“啊？”您？

“雖然你很……奇怪，跟普通庶民一般……但是我不敢輕視你。只是能夠安穩(wěn)些還是這般好，不要再生波瀾了。而且我并沒有義務(wù)照顧你，也許你需要通知望仙門我可以代勞。”

“啊？我真的不懂。”

“王師妹。你也許沒有意識到什么，但是你極有可能是他們猜想那般，只是還沒有覺醒而已。”

王二小有些怯怯。

“我真沒有。”

“你說了不算。”

虞山白垂眼看著地上，想象她啃著魚的樣子。

“你不應(yīng)該存在的。就如同神早就隕滅離開，不管是出于何種緣由，你所代表的意志真的不應(yīng)該存在。”

王二小坐在地上生悶氣，竟然說不過他。

“人間不需要神通廣大的神，一切災(zāi)禍福祉都是定數(shù)，不應(yīng)避免不能強求。完美的人世是不能存在的，有悲有喜才是正常，也是自然。所以我從不渴望神的存在，自然也不想因為神和人分歧而引發(fā)災(zāi)禍。”

王二小這下聽懂了，落蘇也是一愣一愣的。

“你說的像是另一種雪辜殿下的意志。他渴望擺脫，渴望自由。也是不想有神的存在，但是激進了。”

凰落托著腦袋。

“反正我是鳳凰天的小山主！任何事情與我們高貴的鳳凰無關(guān)。”

虞山白忽的一頓而后又是微微一笑，有種天云蔽日而風(fēng)舒過碧空洗的晴朗俊逸。

讓王二小愣了眼。

真的是好看。

“你們倒是沒有反對。”

要是贊同你你就愿意多笑笑那還真的就不反對了。

王二小流了會哈喇子，正視起這個問題來。

“虞師兄如此說也是有些道理，可是師妹并非愿意做這個意志，那么我該如何。”

王二小第一次有種真的成了仙門弟子一般，請教師長問題。

忽的有些自得起來，就聽到耳邊唰的一聲。一道白亮光閃過眼前，耀得她猛閉眼。

“吶。”

虞山白拔出把匕首遞到她眼前。

“自盡。”

王二小愣了半晌，眼珠子才轉(zhuǎn)動了半圈，看著虞山白。

“我可真是謝謝你全家啊。”

“不可！”

落蘇正色地道。

“我們神族承著天地之意降幅人間，求福避難。即使再如何狼狽落敗，絕不可先自解其憂。生是莫大的苦難，不能自決。因此我們神族絕不能自盡。”

王二小都要鼓掌了。

不過……難怪融月神女那么大的名聲直到如今都不成歇停。應(yīng)該大半都是因為她是自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