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近些,看到的便是一副溫柔慈母的形象。李懷言頗是沉穩的拱手作揖“兒臣拜見母妃”
一旁的賴嬤嬤瞧著安王的作態,心中頓時浮起一句話恭敬有余,親厚不足。
賴嬤嬤是懿華宮的掌事女官,在冉貴妃身邊呆的最久,可以說,她是看著冉貴妃長大的,對于他們母子二人的隔閡別扭何嘗不清楚。他們兩人的性格都極像,都想把所有的事和人掌握在自己手里,包括最親近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冉貴妃瞧著安王行禮的樣子直覺他很不耐煩,她定定的看著他“……”
李懷言見冉貴妃一言不發,心下的確是有些不耐煩“母妃急喚兒臣前來究竟有何要事?”
冉貴妃心中也是憋著一口氣,盡量柔和道“林安侯一案…不,應該說還有之前平縣子一事,這背后有多少是你的手筆,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李懷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母妃說哪里的話,林安侯是自己自尋死路,傷天害理罔顧法紀。那平縣子更是鬼迷心竅作惡多端,與兒臣又有什么關系?”
冉貴妃垂眸掩下了失望,“那你可知道葉家父子今日從西大營回來了?你又知道他們此時此刻在御書房和皇上、李墨言密談?即便這樣,你還要與母妃這樣說話嗎?”,苦活累活就由你去,你卻還為此沾沾自喜。
李懷言震驚,他哪里知道這些,在退了早朝之后就領旨去可大理寺,在此之前他們也是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冉貴妃見他吃驚模樣,半是痛快半是心疼“在你沾沾自喜以為壓一頭時,殊不知這是皇上為了保護李墨言才這般做的”
李懷言不相信辯駁“眾人皆知林安侯與李墨言的關系,父皇這是對李墨言的不信任對兒臣的信任,父皇想要懲治他們,這才交由兒臣來的”
冉貴妃鳳眉一挑“呵呵……林安侯不過是皇上看在李墨言的面上才扶持起來的。有什么關系,林安侯就是看的太清楚才會鋌而走險。若林安侯一案交由李墨言來,重了便是他狠心絕情六親不認;輕了便是婦人之仁徇私枉法。你以為這私礦背后牽涉的人命會少嗎?”
李懷言背在身后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嘴唇顫抖。
冉貴妃好似沒有看見似的“而交由你來辦理,所有的不好錯處就都落在你一人身上,重了便是你狼子野心打壓太子,輕了則是你辦事不利畏懼太子不堪重任。兒呀~你這是被推到風口浪尖還不自知呀”
李懷言想到今早父皇委予重任似的拍著他的肩膀,眸里是充滿肯定和信任的。而今想來是多么的諷刺可笑。
這權力富貴一旦得到又有多少人舍得放棄?冉貴妃繼續“葉國公一家在大夏舉足輕重,多少人用盡辦法卻是拉攏不了半分,他們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對葉家也是信任的很。而葉家父子從西大營回來,卻沒有讓你們幾個從旁接見,只留李墨言一人。這說明什么?由始至終,皇上只把李墨言放在心里”
李懷言內心的不甘克制不住,忍不住朝旁邊的桌椅發泄“父皇就是太偏心了,同樣是他的兒子,為什么對李墨言百般寵愛對我們卻是這般?”,想到自己之前還在心中洋洋得意,以為自己出頭之日到了。
“懷言,此事與你究竟有沒有關系?可是你……”
李懷言小心收斂,挑眉反問“母妃想哪里去了?兒臣犯得著去做這些事情嗎?兒臣再與你們置氣也知曉母妃和舅舅才是兒臣最大的支撐,沒必要為了房鹽政與舅舅生了間隙!何況,這房鹽政也不是傻的?!?,他雖然不是這些事情幕后之人,可是他的確推動的事情的發展,不然芍藥她們怎么可能拖到被李墨言的人救下來。
冉貴妃半瞇著眼“你知道就好”
李懷言苦笑“兒臣若真有這種本事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這種境地”,終歸是技不如人,不過最起碼這一次大家都好不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