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紈绔子弟罷了,我又何必多慮?唉,老了,真的老了。”
……
一輛馬車轔轔的駛入了西市之中,或許是因為馬車之上所乘坐之人過于沉重的緣故,車輪在地面上壓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除了趕車的車夫之外,馬車之上還坐著兩人,一名年紀約在五十左右的老者,以及一名看上去至少有兩百斤的大胖子。
這個大胖子不是別人,正是吳杰的發小江左,而他身邊的這名正在不停喝斥他的老者,就是江左的父親江乙了。
只見江乙一臉痛心,恨鐵不成鋼的對著江左罵道“我江氏一族立足魏國至今也有數十年的時間了,從未有過那趨炎附勢敗壞門風之舉,你江左好歹也是我的孩兒,竟然被那區區一個紈绔龐奮瞪了一眼便嚇得不敢出頭,簡直丟盡了為父的臉!”
江左縮著腦袋,巴不得整個人都縮進脖子里去,見四周不少行人駐足看來,臉上不覺有些羞赧,低聲道“父親,那個……不如回府再教訓孩兒吧。”
江乙左右看了一眼,頜下胡須微微顫動,哼道“怎么,現在知道要臉面了?在女閭之中時,怎么不見你給為父爭一些顏面?現在安邑城中都傳遍了,說我江乙教出了一個好孩兒,賣友求榮!”
江左汗了一下,忍不住弱弱的爭辯了一句“父親,可是孩兒也知錯了,說起來若不是孩兒悄悄去請來了吳通叔父,恐怕當時吳杰便已經遭了難了。”
江乙嘿了一聲,瞪了兒子一眼,道“還敢嘴硬,真當為父不知道具體情況不成?即便吳通不至,有了大將軍龐涓到場,那吳杰也是安然無恙!就是因為你這逆子,原本相交莫逆的吳氏和江氏,如今倒是要變成陌路人了!”
一通大罵之后,江乙看著滿臉郁悶的兒子,心中也是有些不忍,說話之時的語氣不免就放松了一些“為父已經打聽過了,今日那吳杰正好新酒肆開張,你等會去到那里不管用何等方法,總之一定要讓吳杰原諒你這個蠢貨。若是因你而影響了江氏和吳氏間的關系,那么你以后也不用呆在安邑了,去西河為國守邊罷!”
江左聞言整個身體不由一顫,臉上的肥肉都隨之抖動了好幾下。
西河郡,那可是魏國和秦國的邊境地帶,也是整個魏國這些年來爆發戰爭最多的地方之一。
如果真的去到這種危機重重的地方,哪里還有江左的好日子過了?
江左臉色一正,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對著自家父親說道“請父親放心,兒一定負荊請罪,務必要讓吳杰兄原諒兒的愚蠢之舉!”
江乙看著自家兒子的這副態度,臉色更為和緩,拍了拍江左的肩膀道“你也不必過于驚慌,為父畢竟還是有幾分面子的,而且江氏和吳氏這么多年的交好想來也不至于……咦,前面發生了何事?”
就在江氏父子的馬車面前,許多人聚集在一間店鋪之前圍觀,而這間店鋪的門外正有一面旗幟高高飄揚,上書五個大字。
“天下第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