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陘邑城的小小城守府中,太子魏申的心情還算不錯。
首先,礙事的巴寧總算是被調走了。
其次,則是魏申面前的這位客人。
魏申笑容滿面的說道“沒想到名滿天下的盧醫先生竟然能夠應邀前來,真是令魏申十分驚喜啊。”
魏申完沒有擺什么太子的架子,因為在這個年代,擺架子并不吃香啊。
畢竟七國爭雄,所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家對于人才的爭奪都是很激烈的。
君不見那秦國的國君嬴渠梁才剛剛即位就已經在《求賢令》里面喊出“吾且尊官,與之分土”的口號,就足以證明國君們對于人才的渴求是多么的迫切了。
作為天下第一強國,魏國的人才自然是不缺的,單看后世有多少人希望當個美利堅人就知道霸主國的吸引力有多么強大了。
不過人才這東西,就算是在魏國發霉,那也比跑到其他國家去跟魏國對抗要強啊,所以無論是國君魏罃還是太子魏申,對人才都還是非常尊重的。
尤其是像魏申面前這位盧醫先生這種人才就更是如此。
盧醫先生今年不到五十歲,額頭很寬,身材中等,眉毛略略有些臥蠶,一雙眼睛神采奕奕,身著一襲洗的發白的灰色衣裳,手中還提著一個藥箱,看上去頗為平凡。
盧醫先生朝著魏申行了個禮節,道“秦緩不過乃區區一醫者,此次前來也是為了救人而來,當不得太子如此謬贊。”
盧醫只是一個外號,他的真實姓名其實是秦緩。
魏申笑容不變,道“盧醫先生,不知可否為我查看一番身體?”
秦緩點頭道“太子有命,自然不敢不從。”
在一番把脈,觀察并且提出了幾個問題之后,秦緩道“太子身子健壯,但略有腎虛之狀。考慮到出兵如此多日尚未補回,想來是先前在安邑之時縱欲過度了。老夫可開幾個藥方給太子調養,太子年輕尚輕,只需少飲酒,少行房第之事,則不出半年身體自然強健如初。”
魏申的臉色微微一紅,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道“我軍剛剛經歷了一番激戰,盧醫先生一來,我軍之中想必會有許多傷患因此而留得性命,魏申在此先謝過盧醫先生了。”
秦緩看了魏申一眼,直截了當的說道“其實老夫原本打算往臨淄一行,也是路過此地被貴軍士兵‘請’來罷了。還請太子著人立刻帶老夫前往傷患所在之處,盡早治療完畢,也好讓老夫繼續上路吧。”
就在此時,一陣吵鬧聲從門外傳來。
“老夫有事,要求見太子!”由于府邸并不大,所以從門外的聲音很清楚的傳進了大堂之中。
魏申的臉色微微一變,這邊正招待貴客呢,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一名魏軍親衛匆匆而入,稟告道“太子,門外是那老巫醫,說是吳杰五百主私自治療,欲要強行砍下部下手臂,名曰療傷實為殺人。”
“什么?”魏申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道“確定是吳杰?”
親衛隊長道“這老巫醫言之鑿鑿,想來當有此事。”
魏申突然覺得有點頭疼。
這個吳杰,好像有點能搞事啊。
莫非那個士兵和吳杰有什么仇怨?
有仇怨就暗中搞死不就好了嘛,一個五百主搞死一名士兵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么,非要搞得這么人盡皆知干什么?
真是不會辦事的家伙,還需要好好調教啊……
就在魏申腹誹之時,他面前的秦緩已經霍然站了起來,對著親衛隊長道“這簡直是胡鬧!一個五百主有何醫術可言,竟然要強行砍臂療傷?快帶老夫過去阻止此事,還能救下一條性命!”
親衛隊長愣了一下,看了秦緩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魏申的身上。
魏申皺了皺眉頭,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