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落下的箭矢,吳杰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慌。
然而他突然發現自己并沒有慌,不僅沒有慌,甚至還覺得有那么一點點刺激。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各種雜音,面前是窮兇極惡的敵人和滾滾而來的戰車,但偏偏在這樣的情況下,吳杰的心臟卻瘋狂的、激動的跳動了起來。
男兒當殺人!
殺人的前提自然是——不被敵人殺死。
所以站在吳杰身邊的車右陳林立刻舉起了手中的那面大盾。
這是一面四尺大盾,橫過來的時候已經足以擋住大部分來自于前方的攻擊了。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面鋼鐵大盾。
叮叮當當的一陣響,許多箭矢落在了這面盾牌之上,然后紛紛掉落在地,沒有給吳杰三人造成任何的損傷。
一支箭矢繞過了盾牌,命中了正在拉弓瞄準的張洪右手臂,然而張洪的右手臂上同樣也有鋼制臂甲,因此他僅僅是手臂微微的搖晃了一下,然后就繼續瞄準射箭了。
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這個時代的盾牌主要是由木制蒙皮而成,一些低中級軍官們的大盾的則是更加貴重的皮盾,青銅盾一般只用高級軍官和將軍們才能夠使用。
除此之外,青銅和皮甲混搭的風格也是比較流行的,這樣的盔甲防護力雖然比之尋常步兵來說要強出許多,但在密集的箭雨覆蓋打擊之下,自然也不免會有一些倒霉的家伙給正好命中破綻。
一番箭雨落下之后,吳杰的周圍不停的傳來慘叫聲,有好幾輛吳杰身邊的戰車因為車上人員的傷亡而失去了戰斗力,橫七豎八的翻倒在地。
“射,用力射,射爆他丫的!”吳杰一邊奮力的控制著身前的戰馬,一邊大叫道。
此刻的戰場上充斥著無數嘈雜的聲音,慘叫聲、馬蹄聲、箭矢聲、呼喝聲、擂鼓聲、腳步聲,吳杰感覺自己好像被投入了一片喧囂之中,只有不停的大喊大叫才能夠勉強讓自己變得冷靜一些。
幾波箭雨過后,雙方終于短兵相接了。
一輛戰車出現在了吳杰的視線之中,車上的三名甲士從衣甲上來看應該是韓國人,這輛韓軍戰車顯然鎖定了
站在吳杰右邊的陳林從車旁的兵器架之上拿下一桿長戈。
戈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武器,陳林手中的這桿長戈的長度為六尺六寸,可勾可擊,與專門負責刺的長矛以及專門負責擊打的殳都不同。
此刻的陳林就拿著面前的長戈,重重的朝著迎面而來的敵方戰車車御擊打而去。
作為司機,車御雖然程都要雙手控車無法參加戰斗,但同時又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畢竟這年頭的戰車可沒有自動駕駛的概念。
但對方的車右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一面蒙皮大盾出現在韓軍車御的面前,準確的擋下了陳林這一擊。
鋒利的長戈在大盾之上劃出一道清晰的痕跡,但卻沒有突破敵方的防御。
“吃我一箭!”張洪一聲喊,嗖的一箭朝著對方的戰車射去,這一箭去勢極為強勁,瞬間半支箭矢沒入了對方的大盾之中,但是卻并沒有穿透。
吳杰一邊控車和對方的戰車繞著圈子,一邊不忘在漂移的過程中提醒道“張叔,你射箭就射箭,還要喊出來是幾個意思?”
張洪有些尷尬的一笑“訓練的時候習慣……哎呀!”
張洪側頭一閃,躲過了對面韓軍車左射來的一箭。
雙方來回戰了幾個回合,吳杰這邊明顯占據了上風,但是一時間卻還無法將對方拿下。
突然間,另外一輛趙軍戰車從斜刺里殺了出來,和先前的韓軍戰車一起將吳杰的戰車給包圍,形成了二打一的態勢。
這一下,同時要應付兩個方向攻擊的吳杰戰車頓時就從優勢變成了劣勢。
“嗖”一支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