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出來,馬車之中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有些異樣。
龐婉的眉角微微跳動了一下,勉強笑道“沒想到公主也知道此事。”
魏秀笑道“是啊,我也是前幾天聽父候閑聊的時候說起來的,你是真的不知道,其實父候?qū)τ谀氵@個未來夫婿可是很關(guān)注的呢?!?
龐婉嗯了一聲,表面看上去頗為平靜,但是內(nèi)心卻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這已經(jīng)是魏秀第二次提到這一點了,也就是說,如今的魏國國君魏罃,對于吳杰是真的頗為關(guān)注。
一想到這里,龐婉的心中就不由得有些訝異,以及幾分說不出來的異樣情緒。
曾經(jīng)自己覺得如同草雞一般的小人物,如今竟然已經(jīng)被君候這樣的霸主所看重了?
但這樣的小情緒瞬間就被龐婉驅(qū)散了。
這吳杰再出色又如何?要知道龐婉喜歡的可是公叔平,那是當(dāng)今相邦公叔痤的兒子,是一個識情知趣溫文爾雅的人,又和龐婉門當(dāng)戶對,這才是龐婉真正的良配。
龐婉的臉色恢復(fù)了正常,淡淡的說道“公主謬贊了,其實這吳杰之前只不過乃是一個紈绔子弟,成日里游手好閑,如今能夠做出一些小小成績,也不過乃是走了好運罷了?!?
魏秀愣了一下,隨后笑道“婉姐姐無須自謙,我聽父王說這吳杰近來可是做出了不少動作,而且還獻(xiàn)上了一樣威力極強的武器,為大魏此戰(zhàn)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呢。父王說這一次要好好的獎勵一次吳杰呢?!?
龐婉淡定的臉色又一次差點崩掉了。
作為一個大部分時間都在府中的大小姐,雖然父親身為魏國大將軍,但是龐婉所能夠獲得戰(zhàn)況的渠道,其實也就是下人們在外面聽來的一些道聽途說罷了。
在這些道聽途說之中,其實并沒有多少吳杰的戲份,大部分都是講的太子如何如何的指揮若定,商鞅如何如何的設(shè)伏殲敵,公叔痤如何如何的碾碎韓趙聯(lián)軍等等。
由此龐婉就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吳杰即便是做出了一些軍功,那也只不過是因為能夠幸運的抱住了太子的大腿罷了,一條太子的狗腿子,其實并不知道龐婉多么的去關(guān)注。
然而魏秀的話卻打破了龐婉的幻想。
單單從魏秀轉(zhuǎn)述魏罃?shù)脑捳Z之中,就可以知道這位魏國國君對于吳杰的欣賞。
而且是非常的欣賞,不然的話也不會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難道說,這個被龐婉視同想要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吳杰,真的已經(jīng)做出了一番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不成?
龐婉看著不遠(yuǎn)處正在緩緩策馬駛過,時不時笑著和身邊的太子魏申交頭接耳幾句的吳杰,突然覺得這個人的身上似乎有著一層迷霧籠罩,心情頗為吃味的低下了頭,卻是完沒有興趣再開口說話了。
就在龐婉這輛馬車的不遠(yuǎn)處,幾名貴族公子哥也正在策馬而立,注視著面前的這支班師凱旋歸來的大軍。
在這群公子哥的中間有兩人極為顯眼,分別是公叔平和龐奮。
接著這個慶典的機會,兩名本該是政敵家族的公子哥倒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觸一下。
龐奮看著太子身邊的吳杰,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公叔平,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這還真的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啊,想不到不久之前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紈绔的人,如今竟然已經(jīng)能夠和太子并駕齊驅(qū)了。”
公叔平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是太子的臣子,怎么可能和太子并駕齊驅(qū)?”
的確,仔細(xì)觀察就可以發(fā)現(xiàn),無論是吳杰還是孫臏、白朱,他們的馬頭都要落后魏申的馬半個身子。
公叔平的語氣有點沖,但是龐奮卻不以為意,繼續(xù)笑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沒有必要沖我發(fā)火。”
公叔平哼了一聲,道“誰都知道魏慶是你的人,你的麻煩可不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