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
“你們魏國的這個太子啊,也未免太嫩了一點。”田因齊一邊毫無風度的抓著一只羊腿啃得滿嘴流油,另外一邊手則拿著酒爵不停的喝酒,順便還不忘記對魏申這個和自己同為太子的“同行”做出十分刻薄的評價。
吳杰聳了聳肩膀,忍不住開口說道“太子,我說實話,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跑來我這邊了……我現(xiàn)在可是魏國的臣子,你這樣做會給我?guī)聿恍〉睦_。”
所謂人生四大鐵乃是一起打過仗,一起同過窗,一起ia過hang和一起分過贓,這四點之中的任何一點都能夠讓兩個男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具體到吳杰和田因齊的話,兩人由于共同經(jīng)歷了臥牛坊之中的一系列事件,算得上是一起打過仗、差點點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戰(zhàn)友了,所以現(xiàn)在的話兩人之間的談話氛圍就變得隨意了很多,一些原本不應該說出來的話現(xiàn)在吳杰也是很隨便的就那么說出來了。
經(jīng)過了這些天的相處,吳杰也基本上摸清楚了田因齊的脾性,這是一個看上去大大咧咧很好說話的人,但如果你真的以為他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布的笨蛋的話,那就絕對大錯特錯了。
這家伙就屬于那種扮豬吃老虎類型的,難怪在魏國當了好幾年質(zhì)子,卻從未傳出任何能夠讓人抓到的把柄。
田因齊眉頭一皺,憤憤的將已經(jīng)被啃得差不多的小羊腿往桌案上這么一拍“你這個人是真的不懂本太子的好心,本太子可是擔心你被別人算計了巴巴的趕過來看你,你卻在這里說這樣讓人心寒的話!”
田因齊看了一眼酒爵,然后憤怒的抬起頭,將酒爵之中剩余的無雙酒一飲而盡。
吳杰看著重新抓住了一只羊腿,并且自顧自的倒著酒的田因齊,忍不住再一次的出言道“可是太子,你這些天來平均每天都在我這里喝上好幾斤的無雙酒,這個事情……”
“砰”的一聲,田因齊重重的將酒爵往桌面一放,痛心疾首的說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想不到你吳杰坐擁十幾萬畝良田,卻在這里為了幾壇破酒而和本太子斤斤計較!你說說,本太子給你出的主意,哪個不值這幾壇破酒了?做人不能太小氣,做人不能太吳杰啊!”
看著一邊喝著自家的酒吃著自家的肉,順便痛心疾首的批評著自己的田因齊,吳杰一陣啞然,覺得心中的某個偉岸的明君形象正在乒乒乓乓的碎裂一地。
難怪這個家伙能夠整出什么一鳴驚人的成語,感情在歷史上所記載的那段即位前期時花天酒地的享受生活……并不是假的?
看著田因齊的這般模樣,再考慮到前不久在女閭之間所見到的那一幕,吳杰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戰(zhàn)國時代的史家們還真的是節(jié)操滿滿,據(jù)實記載的呢。
在又付出了三十壇無雙酒的代價之后,田因齊終于答應下來,至少在公叔痤死前,他不會這么大搖大擺的前來造訪吳府了。
搞定了這個大麻煩之后的吳杰瞬間就松了一口氣,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說起來,自從我們將這個局勢給散布出去之后,整個局面好像就有點亂了,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進行了,太子你可有什么計劃?”
田因齊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自顧自的在那里興致盎然的啃著自己的小羊腿,直到吳杰又叫了好幾聲之后才回過神來,愕然道“計劃?什么計劃?”
吳杰愣了一下“這散布傳言的主意是你定下來的,那后續(xù)的計劃呢?”
田因齊信手將又一根被啃得差不多的小羊腿扔到了桌案上,毫無風度的用油膩膩的手握著酒爵大喝了一口,然后美美的吐了一口酒氣,這才笑道“你想多了吧,現(xiàn)在這個局面,就算我真的是魏國太子都不知道下一步的局勢會如何演變,更何況我還并不是魏國太子呢。”
吳杰呆了一下“所以說……”
田因齊霸氣的一揮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