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沙。
這是魏國河內(nèi)西部的一處山丘,距離魏國大梁城并不算太遠(yuǎn),大約就這么兩三百里的路程,傳說當(dāng)年黃帝時期的一位祖巫曾經(jīng)在此引動沙之力咒殺敵人,由此得名。
在這幾天,巫沙顯得非常的熱鬧,并且可以說是引來了整個大陸的關(guān)注。
在澮水之戰(zhàn)的幾個月過后,魏韓趙這三個歷來被稱為“三晉”的國家,在這里舉行了一次會盟。
毋庸置疑,會盟的主角理所當(dāng)然的便是魏國的國君魏罃,這并不僅僅在于魏國如今天下第一強國的身份,更在于魏國在澮水之戰(zhàn)中的勝利——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一點在這個時代顯得非常的實用。
和魏罃一同舉行會盟的兩位國君分別是韓國年輕的國君韓武,以及趙國的國君趙種。
魏罃坐在上首,笑吟吟的看著下首的韓武和趙種,然后舉起了手中的酒爵“韓候、趙候,我三晉本為一家,澮水之戰(zhàn)乃是被秦人惡意挑撥所致,如今這誤會既然已經(jīng)解除,那么不如我等共飲此酒,以示慶祝如何?”
韓武和趙種的臉上紛紛露出了微笑,幾乎是同時舉起了酒杯,然后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幾乎是從韓武和趙種的口中同時傳了出來,魏罃面帶微笑的坐在那里,看著這兩名第一次品嘗白酒的他國國君被烈酒腔得咳嗽不止,酒水灑落在原本華麗的袍服之上。
這種戲弄他人、尤其是戲弄他國國君的感覺對于魏罃來說,其實還是挺爽的。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韓武看了魏罃一眼,干笑道“沒想到魏候這酒性居然如此之烈,一時之間倒是難以入喉。”
魏罃哈哈大笑,意有所指的說道“好教韓候得知,魏國的領(lǐng)土也如同這魏國的烈酒一般,若是輕率吞進(jìn)去的話,免不得便是要好生吃上一番苦頭啊。”
另外一邊的趙種已然恢復(fù)了正常,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魏候所言極是,但是本侯想要說的是,魏國的領(lǐng)土固然是難以奪取,但是我趙國的領(lǐng)土也同樣不是那么容易變能夠吃進(jìn)去的,不知道魏候以為如何?”
魏罃含笑看著面前的趙種,緩聲道“怎么,只不過是澮水以北的區(qū)區(qū)幾座小城,趙候也要如何跟本侯計較嗎?”
趙種冷冷的哼了一聲,不甘示弱的看著魏罃“領(lǐng)土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不知道魏候以為如何?”
魏罃哈哈一笑,心中卻在想著趙種這番話的意思。
趙種的話其實是比較容易理解的。
和魏國一樣,趙國的領(lǐng)土也同樣分為兩部分,西北部分晉陽是趙氏起家的大本營,而東南部分的邯鄲則是如今趙國力經(jīng)營的新核心地帶。
魏國在澮水之戰(zhàn)后所奪取的,其實就是趙國晉陽那邊的領(lǐng)土。
雖然說起來只是幾座不大不小的城池,但是在擁有了這幾座城池之后,魏國就擁有了繼續(xù)北上威脅到趙國晉陽城的這么一個地理優(yōu)勢——這顯然是趙國無法接受的。
但這并不代表著趙國就會將晉陽的重要性放得很低了。
事實上以晉陽的位置,雖然并不利于對外擴(kuò)張(否則趙國也不會遷都邯鄲),但是如果等到趙國在中原這邊失利的話,晉陽就是一個很不錯的能夠讓趙國躲起來養(yǎng)精蓄銳以圖日后東山再起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趙種顯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而且和韓武相比的話,趙種說話的時候底氣也是更加充足的。
在當(dāng)年大家都還是晉國六卿的時候,韓氏就是三家之中最弱的那一家,而趙氏和魏氏則不同。
趙氏屬于先進(jìn)家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把持著晉國朝政,但是在著名的趙氏孤兒事件之后,族被屠殺一空只剩下趙武這么一個孤兒的趙氏遭到了極大的打擊。
后來趙氏成功的東山再起,再度成為晉國頂級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