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要打仗了,可是當孫臏看到眾多從各地征召而來的士伍趕到少梁城,又看到吳杰帶著足有兩萬之眾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出城之時,依舊不可避免的嚇了一跳“你這是要和秦國人死戰到底?”
吳杰穿著一身盔甲,身體雖然算不得如何的高大魁梧,但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氣宇軒昂“獅子搏兔也是要盡力的,更何況現在我們面對的是一頭隨時都有可能會醒過來的猛虎!出發吧,孫副將。”
也是上過幾次戰場的將軍了,單單是這一句話,雖算不得如何的擲地有聲,竟也透出了幾分金戈鐵馬的氣勢來。
這一次,吳杰確實也和上次一樣,將能夠動用的所有力量統統集合到了一起,算上即將從河東到來的五千名魏國士卒,兩萬五千人的軍隊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這樣的一股力量在面對秦國之時,夠嗎?
當然是不夠的。
櫟陽城中,嬴渠梁幾乎要把自己面前的桌子都給拍爛了。
“魏候欺我大秦無人乎!”饒是脾氣再好,嬴渠梁此刻也是臉上青筋直冒,看得出來整個人在暴走的邊緣不停徘徊。
在嬴渠梁的面前,四名秦國大臣各自落座,依官位排列分別是商鞅、贏虔、甘龍和杜摯。
這四名大臣也是如今秦國之中能夠參與到核心決策層的人。
商鞅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道“奇怪,先前魏候和我訂立盟約之時,可不是這般說法……”
商鞅多少是有些疑惑的。
作為一名曾經的魏國臣子,雖然商鞅面見魏罃的機會并不算多,但是通過自己曾經的主君公叔痤,商鞅還是能夠了解到很多別人了解不到的,關于魏罃的信息。
所以商鞅覺得,魏罃應該是不會擅自再動刀兵的。
是什么改變這位魏候的想法呢?
就在商鞅思索的時候,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了“君候,看來這魏候根本就沒有把他和左庶長訂立的盟約當一回事啊。”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來自于下首的杜摯。
作為櫟陽城中舊貴族的代表之一,杜摯對商鞅的成見那是根深蒂固的。
雖然新法還沒有正式的、完的在整個秦國之中推行開來,可但凡有那么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新法的推行對于舊貴族來說是絕對不利的。
這不是杜摯第一次跳出來和商鞅唱反調,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次。
商鞅看了杜摯一眼,哼了一聲,道“若不是有些人攻不下陰晉反而被魏國人發動了反攻,我又何必前去求見魏候,憑空折了大秦的顏面?”
杜摯大怒,道“左庶長這話是什么意思?便是換你去指揮攻擊陰晉,也未必就能在巴寧和吳杰的手下討得了好處去!”
“夠了!”嬴渠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本侯召你們過來是來商議對策,不是來看你們一個個好似潑婦在這里罵街的!”
身為國君的嬴渠梁既然開口,那么這場架自然也是吵不下去了,商鞅和杜摯對視一眼,同時哼了一聲,然后轉開目光。
嬴渠梁直接點名了“右庶長,你說說應該怎么辦!”
右庶長贏虔顯然早有準備,當下不急不忙的說道“君候,這三晉欺人太甚,如今都已經逼到了洛水邊上,若是我等不小心防備的話,說不得這吳杰便要率領三晉聯軍打到櫟陽城下來了。
以臣之見,與其讓三晉如此猖狂,倒不如君候主動率軍迎敵,破敵于櫟陽城外,也好讓天下諸侯知我大秦赫赫軍威!”
這番話說出來那叫一個一氣呵成干凈利落,顯然在贏虔的腦海之中盤桓已久。
論到雪恥之心,在場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比贏虔要更加的強烈。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臣甘龍也開口了“若是君候出兵,老臣原為君候前驅!”
杜摯一看立刻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