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不多一年之前的那一次凱旋大典時的沖突中,中山君其實也對吳杰說過類似的話。
但那個時候的中山君只不過是一個賦閑在家,徒有爵位但并沒有任何實權(quán)的公族封君罷了。
現(xiàn)在的中山君則是堂堂的大魏相邦,手握權(quán)柄之中天下難有數(shù)人可與之匹敵。
所以相同的話在同樣的人口中說出來,卻有了不同的效果。
一年前那叫做老頭罵街,現(xiàn)在嘛……就可以稱之為雷霆震怒了。
現(xiàn)在中山君的怒火確實是可以化為雷霆,實打?qū)嵉慕档饺松砩系摹?
面對著中山君的怒火,吳杰面不改色,十分淡定的說道“還請相邦賜教,吳杰究竟錯在何處?”
中山君一拍桌子,道“吳杰,君候?qū)⑽骱涌そ唤o你,那是希望你能夠守住西河郡,能夠好好的發(fā)展一方,但是你看看你自己將西河郡治理成什么樣子?民生十三數(shù),你這里竟無一數(shù)能夠多于前年,是不折不扣的面倒退!你說說,就你這樣的表現(xiàn),如何對得起君候的重托!”
吳杰想了想,道“回相邦,我確實打贏了秦國人,而且還是兩次。”
中山君哼了一聲,道“你的所謂勝仗,一沒有讓大魏增加土地,二沒有使大魏增多人口,只不過是勞民傷財,于國根本無益!”
吳杰道“我以西河郡一郡之地對抗秦國,能取兩勝而不失大魏寸土,讓嬴渠梁傾國之兵在少梁城外無功而返,卻不知道若是中山君和我易地而處,能否如我這般?”
中山君勃然大怒,砰砰砰三下連拍,喝道“吳杰,這便是你面對上官考核之時的態(tài)度嗎?”
吳杰道“既然上官有所咨詢,那么吳杰自然也要對答有據(jù),卻不知相邦何以動怒?”
中山君瞇起了眼睛,老眼之中明顯有寒光閃爍“很好,看來你吳杰是真的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虎?”吳杰微微一笑,道“這大梁城的確是虎踞龍盤之地,只不過吳杰今日所見,無非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罷了。”
中山君憤怒欲狂,突然一把抓起了面前的木券,用力的朝著吳杰扔了過去。
吳杰側(cè)身微微一閃,便閃過了這木券。
木券繼續(xù)往前飛去,砸在了一名猝不及防的魏國官員額頭上,頓時就讓這官員腫起了一個大包,哇哇亂叫。
吳杰哈哈大笑,朝著面前的中山君躬身到底行了一禮“若是上官無事,那么下官便告退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吳杰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一名相邦府官員沖到了吳杰的面前,喝道“大膽,君上并未讓你……”
“啪!”清脆的耳光聲突然響起,這名官員的踉蹌退到一旁,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吳杰收回了手,冷笑一聲“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在本郡守面前聒噪?”
吳杰大步而出,留下身后一地雞毛。
回府之后,吳通第一時間就出現(xiàn)在了吳杰的面前。
“杰兒,沒事吧?”
吳通的話語之中充滿了關(guān)心。
吳杰心中一暖,笑道“放心吧父親,有一些小問題,但是都會解決的。”
吳通半信半疑。
吳杰想了想,低聲道“父親,上次的事情,你先做好準(zhǔn)備。”
吳通猶豫了一下,道“情況這么糟糕?”
吳杰搖了搖頭,道“有備無患吧。”
在不遠的地方,一對璧人正在悄悄交談。
“吳姑娘,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伯兄這不是好好的從宮中出來了?”田因齊一臉的驕傲,看上去就好像是整件事情的幕后功臣一般。
吳柔橫了田因齊一眼,道“算你還有幾分見識。”
田因齊笑道“豈知是幾分,等到以后你嫁到齊國之后,就知道我的本事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