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杰見到了田午。
遞國書,見禮,交談,各種外交流程吳杰早就已經在路上熟悉了一遍,因此做起來也是按部就班,然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雖然被抨擊為禮樂崩壞,但崩壞的其實是周天子的禮樂,諸侯之間的禮樂其實還存在,甚至還要比周天子的禮樂制度更加堅固一些。
無論是理還是禮,沒有力量的話,其實就沒有人聽你的。
田午看上去是一個相當好說話的人,至少在面對吳杰的時候是這樣子的。
作為一個國家的國君,親自設宴來招待吳杰這樣的外國使者,其實是一件相當給面子的事情。
只不過這個面子究竟給的是吳杰還是給魏國,吳杰覺得應該還是后者。
人嘛,還是得有幾分自知之明,得意的時候天老大我老二自然是可以的,但如果處處時時都這么去想,那就是不知死活的蠢材一個了。
田午舉起酒爵,對著吳杰笑道“聽說吳大夫乃是那無雙酒的創始之人,卻不知道本侯齊國的這種勁酒,又能否入了吳大夫的法眼?”
吳杰臉色不變,心中卻暗自罵娘。
王八蛋,山寨貨還在本少爺這個正主面前晃悠?也就是這個時代沒有專利和版權,要不然少爺絕對告到你傾家蕩產去!
吳杰舉起了酒杯,笑道“我有一個故事,不知道君候可否一聽?”
田午笑道“既然是吳大夫所言,那么本侯自然是要聽上一聽的。”
吳杰道“說越國有一絕色美女,名為西施,其鄰居有一丑女,名為東施。西施病心而顰其里,東施見而美之,歸亦捧心而顰其里。
其里之富人見之,堅閉門而不出;貧人見之,挈妻子而去之走。彼知顰美,而不知顰之所以美也。
所謂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便是如此了。”
田午楞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起來“吳大夫說的這個故事,倒是有趣,有趣得緊啊。來,飲勝!”
吳杰笑著舉起酒爵,和田午暢飲。
又喝了一會,兩人都已經有了幾分酒意。
吳杰正色道“君候,先前所說的逢澤之會,不知意下如何?”
作為一個外交使者,吳杰自認為其實是不算太合格的。
沒辦法,畢竟外交這種事情,本身和當官治理一方是很不一樣的。
不過吳杰也想得清楚,既然學不了那些什么縱橫家的彎彎繞繞,那么咱們直接開門見山討價還價,也就是了。
反正只要把事情做成了,能回去交差了,這過程如何嘛,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其實也就那么回事。
所以吳杰又說道“在出發之前,我大魏君候曾言,若是君候能夠親臨逢澤,那么必定是魏齊兩國前所未有之盛事。”
田午聽到了吳杰的這句話之后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怎么,堂堂天下霸主魏國,也需要對本侯如此軟語相求不成?”
話中不無嘲諷之意,只不過嘲諷的并非吳杰,而是吳杰身后的那個雄霸天下的超級強國。
吳杰臉色平靜,對著田午道“君候誤會了,齊國參與或者不參與,其實都無礙逢澤之會的地位,但若是能夠參與到其中,對于齊國其實乃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田午哼了一聲,道“如今天下皆知魏候打算召開一次盛會,并在會上取周王而代之,本侯好歹也是諸侯,若是他成了王,本侯難道還要以臣子之禮朝見于他不成?”
吳杰微笑道“若是泗上十二諸侯,那么這朝見之禮自然是免不了的。可齊國乃是當今東方大國,君候此去自然是以觀禮的身份,而并非朝見的身份前去。”
田午大袖一揮,冷笑道“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他稱王稱霸?他倒是滿意了,可是本侯和齊國又能夠從中得到什么?”
吳杰想了想,道“若是能夠參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