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和吳杰同車入城,在外人來看,這無疑代表著魏秦兩國之間的傳統(tǒng)友誼牢不可破,也是魏秦兩國邁向新時代新關(guān)系的新象征。
在馬車之上,兩人談話的氣氛也是相當(dāng)?shù)男路f。
吳杰低聲對著商鞅道“左庶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逢澤之會這個大坑就是你挖的吧?”
商鞅笑容燦爛“吳行人,你在說些什么?明明是魏候邀請我大秦太子前來參加逢澤之會,商鞅作為太子傅,理當(dāng)隨侍在太子身邊。”
吳杰嗤笑一聲,對著商鞅道“你的那點心思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你無非就是想要讓我大魏率先稱王,然后遭受到諸侯的群起而攻之,接著就可以趁機收取一些漁翁之利,對吧?”
商鞅臉色微微一滯,對著吳杰道“吳行人何必如此血口噴人?”
吳杰搖了搖頭,道“你瞞不過我的。”
商鞅沒有繼續(xù)開口說話。
在吳杰和商鞅的馬車身后還有另外一輛極為名貴的馬車,不同于吳杰和商鞅所乘坐的那種“敞篷式”馬車,這輛馬車是密封車廂。
此刻車廂的簾子被掀開,一雙秒目從縫隙之中露出來,偷偷的觀察著面前不遠(yuǎn)處的商鞅和吳杰。
一個稚童的聲音在車廂之中響起“姑姑,你在看什么?”
秦國公主秦伊人收回了目光,摸了摸自己的侄子、秦國太子嬴駟的腦袋,指了指車廂外面,道“那個吳杰就在前面。”
“吳杰?”一說到這個名字,小嬴駟的身軀就是微微一顫。
在鄭縣之戰(zhàn)中,嬴駟可是當(dāng)過吳杰俘虜?shù)模H眼見識過吳杰的手段,讓這位幼童太子至今記憶猶新,說是童年陰影也不為過。
嬴駟有些害怕的說道“這一次我們不會又被他抓走吧?”
嬴駟畢竟只是個幾歲的孩子。
贏伊人笑了笑,道“太子放心吧,這一次我們可是魏候請來觀禮的客人,那吳杰不但不會抓我們,反而還要好好的保護我們,否則的話魏候是肯定不會繞過他的。”
嬴駟哦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拳頭興奮的一揮,說道“姑姑,既然是這樣的話,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派人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這個吳杰,也好出一出氣!”
贏伊人被嚇了一跳,忙道“那可使不得,太子,這里畢竟是魏國。”
嬴駟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車隊緩緩的駛?cè)肓舜罅撼侵校眺笨粗媲暗拇罅撼牵裆行?fù)雜。
吳杰看著商鞅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是不是有些后悔離開魏國?”
商鞅搖了搖頭,道“不,如果我不離開魏國的話就已經(jīng)是死人一個了。”
吳杰哦了一聲,道“那你就應(yīng)該是在想,你原本應(yīng)該作為魏國的新相邦坐鎮(zhèn)大梁城的,對吧?”
商鞅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rèn)了這一點。
大梁城的館驛開始出現(xiàn)在前方。
商鞅突然開口說道“吳杰,你真的不愿意前往秦國?只要你來,我可以把這個左庶長的位置讓給你。”
吳杰吃了一驚,下意思的看向了商鞅。
從商鞅的眼神之中吳杰能夠感覺到一點,那就是——他并沒有開玩笑。
吳杰看著商鞅,片刻之后笑了起來“是因為震天雷?”
商鞅道“不,是因為你這個人。”
吳杰哦了一聲,笑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家君候的意思?”
商鞅道“都是。”
頓了一頓之后,商鞅言辭懇切的繼續(xù)說道“難道你就不考慮一下嗎?雖然說秦國確實沒有魏國這般強大,但是秦國左庶長畢竟是號令一國的存在,怎么也比魏國小行人要更強吧?
而且我可以保證只要你來到秦國,君候和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完支持你,不會讓任何人扯你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