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杰坐著馬車進宮。
對于田因齊處理政務的這座金鑾殿,雖然知道此金鑾殿并非彼金鑾殿,但是吳杰的心中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敬畏,還有親切。
吳杰快步走進大殿之中,發現已經有好幾名齊國大臣在場了。
田因齊在繼位一年以來,對齊國核心層進行了好幾次的調整,包括吳杰在內,如今齊國的政治格局已經初步形成了。
齊國的制度,以相邦為百官之首,是名副其實的齊國第二人。
在相邦之下又設有五位執政官,稱為“五官”或者“五大官”,分別是大司馬(掌軍事征伐)、大司行(掌禮儀賓客)、大司田(掌農事生產)、大司諫(掌規諫君主)、大司理(掌刑獄訴訟)。
國君田因齊、相邦吳杰加上這五位執政官,就是整個齊國真正意義上的領導階層了。
由于大司諫暫時空缺,所以大殿之中現在只有六個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場的四位執政官之中有兩個吳杰的熟人,分別是大司馬田忌以及大司行淳于髡,而其他兩位則都是來自齊國田氏公族的大臣。
等到眾人到齊之后,首先自然就是一番見禮,然后各自落座。
等到坐下之后,田因齊作為國君,自然就要開口了。
田因齊先看了吳杰一眼,然后才道“二三子,本侯剛剛得到的消息,魏候已經于五日前起兵伐宋,如今兵鋒已至宋國境內,宋侯派人向本侯求援。你等都是本侯的肱骨之臣,那么便給本侯出出主意,說說這宋國究竟是救還是不救?”
在聽到田因齊的這番話之后,吳杰多少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看來自己的脫逃的確觸怒了魏罃,所以魏罃現在就是要宋國這邊找回場子了,畢竟是宋國放走了吳杰,魏罃用這個借口來出兵還確實是挺“名正言順”的。
在場的人既然能夠位列齊國核心層,自然一個個也都是精明過人的,當下便有幾道目光同時落在了吳杰的身上,意義各自不同。
對于這個情況,吳杰也是心知肚明,自己這要是不站出來說幾句話,那就不合適了。
吳杰清了清嗓子,道“君候,關于這件事情,臣倒是有一些建議。”
田因齊微微頷首,道“吳相盡管說來。”
吳杰沉聲道“魏國雖強,但是宋國畢竟也不是一個弱者,魏國想要吃下宋國其實并沒有那么容易,所以君候大可以先冷眼旁觀,讓魏國和宋國的戰爭先進行一段時間,然后再做決定。”
吳杰話音剛落,一旁就立刻傳來了一聲冷笑,眾人順著目光看過去,發現原來是剛剛就任大司行不久的淳于髡。
“吳相此言實在是誤國之言,恕淳于髡不敢茍同也!”
淳于髡的個子雖然很小,但是說話的時候聲音卻相當的響亮。
吳杰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看來這家伙是早就在這里等著自己呢,倒要看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吳杰道“既然如此,那么還請大司行賜教。”
淳于髡摸了摸頜下胡須,笑道“賜教是不敢的,但為吳相糾正一下錯誤,淳于髡自認為還是能夠做到的。”
說到這里,淳于髡朝著田因齊拱了拱手,道“大王,以臣之見,魏國之前在陶邑受了重挫,此次為了挽回顏面而報復宋國必然是精銳盡出,若是宋國得不到支援的話那么敗亡可能會頗為迅速。因此臣認為應當立刻派一支大軍駐扎在齊宋邊境,一旦事情有變就要及時的馳援宋國!”
淳于髡這番話一說出來,吳杰看向淳于髡的神情就不由得有些古怪。
什么鬼,到底是我從宋國逃出來的還是你從宋國逃出來的,怎么你對宋國這么上心?
吳杰暫時打算旁觀,當然是有理由的。首先吳杰能夠安然無恙的從宋國通過,靠的并不是戴喜的施舍,而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