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吳杰這番話一說出來,大殿之中眾人的表情就有所變化,然后都下意識的看了主位上的田因齊一眼。
這個要求不用說,自然是要對身為國君的田因齊提出來的。
淳于髡不動聲色,心中暗想“這小子又想搞什么陰謀?”
經(jīng)過這些天的交鋒,淳于髡已經(jīng)對吳杰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印象。
陰險。
淳于髡不喜歡吳杰那樣的做事方式,也不喜歡吳杰和逍遙派帶來的震天雷。
在淳于髡看來,這樣的武器有傷天和,根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淳于髡也是一個很實(shí)際的人,他非常清楚包括君候在內(nèi),整個齊國上下都渴望著震天雷,渴望著吳杰為大齊帶來勝利。
“罷了,先看看再說。”淳于髡冷眼旁觀。
田因齊有些意外的看著吳杰,道“吳相,你真的有把握說服楚王?”
田因齊的語氣之中帶著期待。
這位齊候可不想在自己大婚的時候和楚國人打仗,不吉利。
打仗這種事情嘛年年都有,大婚可是一輩子就一次,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啊。
吳杰笑道“君候,臣又不是那些沒用的謁者,臣來到這里就是為了給君候排憂解難的,象臣這樣的老實(shí)人,說話從來都是算話的。”
淳于髡忍不住輕輕的哼了一聲,吳杰這個話完全就是在當(dāng)面打淳于髡的臉啊,但偏偏淳于髡還只能夠忍著。
沒辦法,誰讓淳于髡麾下的謁者們確實(shí)不頂事呢?
淳于髡面黑如鐵,心中暗想“且讓你先囂張,若是到時候你在郢都說服不了楚王,倒要看看你怎么交代!”
田因齊看著吳杰,道“既然如此,那么吳相就去一趟郢都吧。對了,你要去多久?本侯的昏禮你可不能缺席,若是時間上來不及,那便不必去了。”
田因齊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名齊國大臣們臉色不免有些怪異。
都知道君候偏愛吳氏女,想不到卻竟然偏愛到了如此程度,就連國家大事都已經(jīng)不管不顧了……
吳杰正色道“君候放心吧,吳杰一定會在昏禮之前趕回臨淄的。”
田因齊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畢竟吳杰可是大舅哥啊,結(jié)婚的時候大舅哥不在,這算什么事?
頓了一頓之后,田因齊這才想起了正事,道“對了,你剛才說的是何要求?”
吳杰站了起來,道“君候,如今正是嚴(yán)寒之時,臨淄城內(nèi)外諸多子民寒困相交,每日都有上百人死去。臣懇請君候能夠開放庫房,拿出一部分的軍糧和物資來賑濟(jì)這些在生死線上掙扎的大齊子民!”
說完,吳杰朝著田因齊鄭重行禮。
田因齊顯然并沒有想到吳杰說的竟然是這個事情,一時間有些愣住“開倉放糧?”
吳杰點(diǎn)頭。
沒等田因齊做出回答,大殿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君候,老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
是淳于髡的聲音。
吳杰忍不住皺眉,看了淳于髡一眼。
這老小子怎么這么喜歡礙事……
田因齊眉毛一揚(yáng),道“大司行,你這又是怎么個說法?”
淳于髡正色道“回君候,這府庫之中的糧食物資,乃是為了供應(yīng)宮中和軍中所用的,是極為重要的,怎么能夠如此輕易的就拿出來放給那些災(zāi)民?若是這些東西浪費(fèi)在了災(zāi)民們的身上,等到明年戰(zhàn)事再起之時,我大齊又去哪里籌措軍糧來供應(yīng)大軍作戰(zhàn)?”
田因齊若有所思。
淳于髡的這番話,其實(shí)也還真不是單純的抬杠。
種植糧食是有一個周期的,這個周期通常來說是一年。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是華夏的老祖宗們一代代經(jīng)歷了幾千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