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
從沒有這樣一刻,她想著,原來,我是一個有人深深愛著的人……
他的話,他擔憂的神色,他的真情……他毫不掩飾的喜歡……熱愛,已經把她的理智摧垮。
她何德何能,得到這樣一個人的喜歡?江左啊,那是一個活在什么都不是的泥土里的人啊!怎么會得到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呢?
要怎么辦?
眼簾一合,黑暗洶涌襲來,她再也看不到那張臉。可是分明,已經長在那個角落了。
想要逃避,想要偽裝,都太難了……
徐流已經安排了一切。等在醫院門口,那道身影似乎騰空而來。高大的身形中寂寥而空遠,抱著懷中奄奄一息的人大步流星而來,面部嚴肅而溫柔。
將人輕輕放在急救床上,他跟著護士把人迅速推進了醫院。進急救室前,他的聲音狠厲而幽冷地響在空曠的室內。
“醫生,如果她有事,你們知道的。”
主治醫生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睛下的目光倨傲而深遠,最終沒有理會他,喝著護士關上了房門。
徐流惶惶地站在一旁。自從這人一過來,目光就沒有在別人身上滑過。他的眼里,好像就只容得下那位江左小姐了。
視線在對方染著血跡的白襯衫上頓了頓,高雅的身姿里洋溢著從容。
他低聲問:“蘇總,要不要去換個衣服?如今這邊也妥當安排了,江小姐會沒事的。”
“他是誰?”蘇泠看著那道緊閉的門,雙手握成了拳頭。
剛才那個男人,看向他的雙眸里,沒有絲毫的暖意。那是一雙極為高冷的眼睛,深幽而神秘。
不知為什么,總會讓人不喜和排斥。
“剛進醫院的金牌醫師,云閆,琴里大學博士畢業生,后被聘為琴里大學一等教授,博士導師。
急診科主任,外科醫生,主修腦外科和骨科。
在琴里有過重大手術經歷,曾給琴里的國王做過腦科手術,頗具盛名。除此之外,大學期間,也在國內有過不小的聲望。”
也難怪,一回國就有這樣的職位。
“你回去,給我帶過來。”
他忽然開口道。
徐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什么,茫然地看著他。
對方給了他一個冷眼,徐流的心臟一抖,驀然反應過來,他回答的是剛才自己問的話。他趕緊低頭應了,走出醫院。
現在他的心思全在江左的身上,蘇家那邊怕是早就知道這里的動靜了。往后的日子,蘇家就會知道江左的存在。
可怕的不是上面的,而是蘇聞的緊追不舍。他忽然想起來,這幾日,蘇聞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也不朝蘇總找茬,也沒有在公司出現。
這可不像他往常的作風。
蘇氏集團是蘇家的總公司。蘇老爺子本來想讓兩個孫子卻練手,結果呢,一個是從來不把它放在眼里,一個是不敢有所動作。
只留下蘇靳,也就是這兩個人的老爹在那里獨自操勞,真是說來玄妙。
不過,這都是那兩位的疏漏。要不是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不會讓蘇總這些年在風雨絕境中度過了。
想到這里,徐流加快了腳步。
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陰柔而艷麗的面孔如深谷幽蘭冷寂和潔白。
長腿輕輕踏著地毯,慵懶的身姿即便只是裹著一件白色的浴袍也優雅得過分。
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