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的視線猛地一收,拉上了門。
見鬼了,剛才竟然有些心悸,肯定是見鬼了。
歲月的更迭變化,什么都裝修了,改造了,就是那醫(yī)院,還保留之前的模樣。江左看到燈光還亮堂著,心下定了。
靜心挑選了一些,她回了酒店。在門口站著的剎那,她的動作又稍微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推門而進,沒有敲門。
屋中的人正寧靜地坐在電腦前玩著游戲,修長的指節(jié)在鍵盤上敲出和悅的聲音。
“回來了?”他轉(zhuǎn)頭問,溫暖的眉眼里飄蕩著關(guān)切,上下將人打量了遍。
江左抬眼應(yīng)是,朝他勾手道:“過來。”
蘇泠愣著,動作卻是快過大腦,來到了她的身側(cè)。藥水撕開流連于傷口之間,那道背影寬闊秀致。棉簽的位置不斷地挪著,從傷口不斷蔓延而來的感覺親切而寒涼,悠悠動著心臟起伏。
“你這,怎么弄的?”
她本來是不打算問的,現(xiàn)在卻有些疑惑。心頭的猜測越來越濃烈,總是趨向于一個至高的極點。
蘇泠的手壓在床上攥成拳頭,過了好久,低而不聞的聲音從口中跑出來,壓抑著定定灼膚,勾起了那么一瞬的怔然和停頓。
“打的。”
那樣不起眼的兩個字,卻是如山石傾塌般的氣勢落到她的耳里,燙得手腳發(fā)麻。
“哦。”
沉默,卓寧,壓到了一個極致的環(huán)境。這段時光過得尤其之慢,又冗長得好似經(jīng)歷過幾十個輪回,跑來跑去沒有終止。
面對而坐的忐忑,盡然在手不停地晃起輕微的弧度中散去,盡是落到了無痕和釋然。他的目光沒有從自己身上離開過,哪怕是一瞬間的晃神,也沒有過。
“你一直看著我,是不是有?。俊彼]有因為藥水和棉簽加起復(fù)合在他身上的灼痛感皺眉,反是一臉笑容地將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鍍上了春天朗月。
“沒有有病,就是你的美貌總是吸引著我,我實在忍不住想要看著你?!?
“好看?好看你去看花瓶啊!”
“我要娶你,但是不可能娶花瓶?!?
“其實也未必要娶我,花瓶倒是可以。你要是娶了我,我會跑,但是你娶了花瓶,它不會跑?!?
江左故意加重了力道,引得他低聲哼了哼。如此近的距離,更是讓人心緒起伏。她的動作悠然亂了,看著他哼道:
“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硬氣一點?這樣的疼算什么?真是快要把我的耳朵吵聾了?你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很想知道嗎?”他的目光帶著獨特的穿透力,一下子落到了她的心頭。
“不想?!彼皖^又為他擦著藥,運轉(zhuǎn)的眼眸里流光飛散,各種情緒徘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從上到下打量了幾遍,挑著眉又道:
“為什么不想?難道你沒有這樣的好奇心嗎?我說的,你是我女朋友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不說,我心急?!?
“久嗎?”她笑了笑,收起藥水,彎唇說著:“我也沒說要答應(yīng)你。也有一種可能,你做這些事情,完全沒有作用。
就算你……就算你追到這里,我的心也沒有絲毫的轉(zhuǎn)變?!?
“那又怎么樣?”男人的眉眼神色依舊溫柔,“我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別我更有魅力,讓你放棄我這么好的人去喜歡?!?
“你太自信了。”江左嘲笑著,轉(zhuǎn)而說道:“趕緊把你的衣服穿上,看著真礙眼。”
“到底是礙眼,還是害羞了?”蘇泠忽而湊近問。
“嘖嘖嘖,別這樣,我對你不感興趣?!彼囊暰€躲了躲,想要坐了遠離他。
人還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