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璃,這宮里好不容易有了個女醫,你是本宮知根知底的,你又膽大心思,這一胎就交給你了。”應后來了個順水推舟,季春璃她不情愿都不成,聽應后這么說,只能連連點頭。
“真好,真好啊!”皇上歡歡喜喜的去了。
夜半三更,幾個太監進入了朝陽宮,他們將這些尸體包裹了起來,從后門送了出去,她們這才一行動就有人跟蹤在了背后,眾人將尸體丟在了亂葬崗。
這是一個有狐貍、鬣狗、斑鳩和禿鷲的地方,尸體才一丟下,這些動物就會上前將尸體啃嚙個一干二凈,這也是一種凈化。
尸體被丟下,太監對著尸體道一句“阿彌陀佛”,眾人迷信的點了香燭后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等他們走遠,幾個人從黑暗中出現,他們將尸體一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棺木中,然然后閉合了棺木。
清冷的月光落在棺材上。
沈寄道:“春璃姑娘,不要看了吧,人死不能復生。”
沈離朝著尸體吐吐舌頭,他看向棺木里那依舊美麗的女孩,一層月陰翳在了她的面上,讓她看起來有點難言的凄涼與孤苦,“哎,真是可憐。”
“好了。”季春璃在敞開的棺材看站了許久,沒有人看到她那一滴滾落在棺材里的淚,“讓公主入土為安吧,此事定要做好了,我先回宮去了。”
“放心好了,交給屬下。”沈寄點點頭。
季春璃一轉身淚水就濡濕了眼,她是做了女醫,但卻折墮了一人之命,如若沒有落霜用性命來鼎力支持,哪里會有季春璃的飛黃騰達。
春璃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只感覺魂飛魄散,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家破人亡的時候她沒有哭;被皇帝圍追堵截差一點失去貞操的時候春璃依舊沒有哭;但此刻,一股莫名的辛酸就好像一把戈矛一般硬生生刺在了心臟上。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稀里嘩啦。
背后出現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已漸行漸近,季春璃急忙起身,她伸手幾乎是倉皇而凌亂的擦拭掉了眼眶里的淚水,她故作輕松的笑著,回頭就看到了從月光里走向自己的蕭祁煜。
“哭了?”蕭祁煜的聲音有點冷,季春璃止不住后退。
就如高等動物忽然靠近了低等動物一般,就如他會撲向自己,一口咬斷自己的喉管一般,季春璃恐懼了,而那如影隨形等恐懼,還在持續性的加壓,春璃知道,他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泯滅了七情六欲的鐵石心腸的人。
亦或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殺人武器,就如蕭子焱一般,但她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我這樣安排,實在是太壞了。”吞吞吐吐,終于還是將內心最本真的一句話說了出來。
“這有什么?”蕭祁煜冷然一笑,眼神里猝然燃燒起一明亮的光火,“我們要的是結果,誰在意什么目的,再說了,落霜死的不冤枉,至少在死亡之前她明白了一些真相,那是她想要的。”
“不!”季春璃盯著蕭祁煜看了看,“無知者才最幸福,她如若不知道這些東西,一切都好。”
“眼淚吞回去。”蕭祁煜的眼神很冷,讓季春璃心頭一緊。
季春璃咬著嘴唇,肩膀抽搐了一下,蕭祁煜已轉身朝著前面去了,季春璃尾隨在蕭祁煜背后,月光冷,蕭祁煜更冷。
她有一種錯覺,形同不小心進入了一片冰天雪地一般。
蕭祁煜握住了季春璃的手,送春璃進入了馬車,該打通的關節都已打通了,她們可以隨意出入帝京,似乎自從復仇的計劃一開始,季春璃就再也沒有開心過。
但她還能有什么選擇不成?
回到宮里,季春璃夢魘了,一閉上眼睛就看到血糊糊的落霜,落霜哭哭笑笑張牙舞爪靠近她,“季春璃,你這包藏禍心的人,你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