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好起來了嗎?”那女孩兒笑嘻嘻的問,春璃只感覺自己胸膛上暗中鈍重的痛楚已消失了,她輕咳了一聲,手下意識的撫了一下心臟。
“好多了。”春璃慢吞吞點點頭。
那女孩兒也笑了,“大哥哥也好多了。”女孩兒笑了笑,指了指門口。季春璃回目一看,看到蕭祁煜已玉樹臨風(fēng)站在了門口,但他的狀況看起來一點都不好,整個人單薄極了。
“世子。”春璃一激動就要起身,蕭祁煜已踉蹌到春璃身邊,握住了季春璃的手腕,兩人縱然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亦或者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春璃盯著蕭祁煜的眼看,那是多么深邃而美麗的眼,那熠熠生輝的黑瞳看起來好像黑色瑪瑙一般明銳,放射出一種璀璨之光。春璃盯著那深沉如海的眸子,竟醉醺醺的,他從未表達過對她的愛。
她從未告訴過他自己的追索,但兩人之間已冥冥中形成了一種不離不棄的協(xié)議,那是美好的,快樂的。
舅舅和那女孩兒盯著他們看了會兒,那舅舅忽然猛烈起身,他踉踉蹌蹌靠近了春璃,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一把將季春璃腰上的玉佩拿走了。
季春璃和蕭祁煜以及美蠶娘都愣住了,舅舅這是怎么了啊?眾人視線麇集在了舅舅身上,舅舅悲切的叫了一聲,“故人,故人啊!姑娘,師兄的東西怎么在你身上,怎么就在你身上呢?”
他那急躁的聲音,那焦慮的神情就如季春璃拿走了那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一般,他幾乎是在審訊春璃了,如此的出言不遜。
“快告訴我啊!”舅舅深吸一口氣,“故人之物怎么就在你身上呢?”春璃也不知究竟怎么回答,嘴唇囁嚅了許久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在分析他的態(tài)度是友善的還是敵意的,從他那跳動的額角青筋,春璃看出了什么,她更傾向前者,“您的師兄是?”
“季勝平,他叫季勝平啊!去年臘盡春回,朝廷那群人竟滅了他一門啊,我是他的師弟啊,你呢?你是師兄的什么人?”
春璃聽到這里不禁熱淚盈眶,竟產(chǎn)生了一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情,之前看這獨眼龍舅舅的時候帶給春璃的是一種討嫌的感覺,此刻,就連他那獨眼內(nèi)的光在春璃看來也溫煦極了,春璃對這高人產(chǎn)生了一種孺慕之感。
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面的世界遇到有齒及爹爹,春璃一下子跪在了舅舅面前,“我是季勝平的女兒,我叫季春璃啊。”
“春熙,春璃!”舅舅顫抖的手握住了燭臺,放在了春璃面前,死死的盯著春璃看,似乎從春璃的五官中能窺探出什么秘密,求證了許久,他的聲音轉(zhuǎn)而歡快了,高亢了不少。
“啊,你沒死,你沒死啊。”舅舅大喜過望,語調(diào)歡快極了。
春璃將家破人亡的事言簡意賅的描述給了舅舅和那個外甥女,兩人聽傳奇一般,此刻伴隨著秘密一點一點的釋放,兩人也終于知道了,原來這男子不但是季春璃一家人的救命恩人還是天潢貴胄。
“春璃,我可找到你了,你小時候我就見過你,不過年深日久,你畢竟想不起來,如今機緣巧合我終于見到了你,在我看你的資質(zhì)當不在遲美之下,可也在學(xué)醫(yī)嗎?”他這么問。
春璃學(xué)醫(yī)學(xué)的不夠系統(tǒng),后來爹爹辭世后春璃就斷了師承,她再學(xué)就是從金匱上看秘訣了,此刻被舅舅這么一問,春璃將爹爹的醫(yī)案說了出來。
舅舅悲涼的嘆息了一聲,“春璃,你拜我為師,我傳授你本領(lǐng),快,快。”
季春璃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稀里糊涂的多了一個師父,醫(yī)學(xué)這一行和其余的不同,學(xué)醫(yī)之人需要敏銳的反應(yīng)和判斷力,需要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看出患者究竟是什么毛病,怎么一回事。
真正是“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