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如何作態,點頭?搖頭?承認?否認?春璃喪魂失魄的站在他的對面,舒洱沄慢吞吞道:“春璃莫怕,多年前……”舒洱沄將往事娓娓道來,聽起來更好向凄美的天方夜譚,更好像不切實際的杜撰。
但一切竟都真實可信,春璃聽過后,攥著的拳頭逐漸放開了,“爹爹一輩子種德施惠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身首異處。”
“我是報恩來的,春璃,我調查季勝平很久了,發覺她的兩個女兒下落不明,我追本溯源找了許久,后來發覺你或者就是他兩個女兒之一,之前每一年我都給他寫過信,大概你沒有留意吧。”
并非如此!
季勝平幫助過的人多了去了,所以逢年過節的禮物和感謝信猶如雪片一般,自然也有不遠千里從南瞻國來的,但舒洱沄唯恐自己的信會給季春璃一家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因此上的落款是一片水波。
“澐,本就是水面之波紋。”舒洱沄道。
春璃忽然明白了,或許自己并非形單影只,“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會幫助你,放心好了。”
“好。”但事情雖然弄明白了,春璃依舊提心吊膽,確切的說,她和他還不算十分了解,對一個“僅此而已”的“半陌生人”來說,推心置腹是最危險的勾當。
春璃點到為止。
“回去吧,晚了。”春璃看了看周邊,有淡綠色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狐貍還是什么其余的動物,還有幽蘭的火焰!在人類看來這的確有點恐懼,但春璃卻一點不怕,甚至于覺得這這詭異也溫暖可親。
和人心比起來,這一切恐懼也單刀直入太多了,而人類呢?心是最深不可測的東西。
兩人這才一行動,周邊黑黢黢山崗內出現了幾個人,那幾個人是伴了舒洱沄出來的,就在那幾個人靠近的時候,忽然有個黑衣人靠近了他們,那黑衣人一一伏擊了他們。
那人有多厲害,真出其不意,眾人都倒在了地上,春璃看到這里,急忙尋找躲避和逃離的方向,“太子,這邊!走這邊!”春璃拉了舒洱沄往前走。
“不能去!”舒洱沄一把將季春璃扼了回來,“萬萬不能去,那邊更危險,走另一邊!”那邊是荒郊野嶺,舒洱沄早注意過了,此刻這么一說,春璃急忙回身。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衣人握著長劍過來伏擊舒洱沄,那舒洱沄武功還不會如季春璃呢,但此刻竟挺身而出去保護她了,春璃看到這里大為感動。
剎那之間,那人已抓住了春璃,猶如一只鷹隼抓住了兔子一般,提溜了季春璃的后脖頸子到遠處去了。
“師父,您怎么在這里啊?”那人沒有冒犯和傷害舒洱沄的意思,他拉了季春璃就走,將之丟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春璃,你相信他?”他開口了。
他背對著季春璃,她看著他那挺拔的后背,那滄桑的聲音讓春璃似乎回溯到了什么久遠的記憶,那是云遮霧繞的。
“春璃,半年前我就回京了,我教授你拳腳功夫,那時節我就想和你相認,現下我們終于可以見面了,終于可以好好兒的聊一聊了。”師父回過了頭,將臉上的面具拿走。
“哥哥?”今日的驚喜一波一波,春璃從來沒有懷疑過師父的身份,他只知道師父是蕭祁煜安排給自己的非常厲害的一個人。
但卻怎么都想不到師父其實竟是自己的哥哥,春璃怔然盯著對面的男子,他的面龐棱角分明,他的眼睛黑沉沉好像此刻的永夜。
“春璃!”
“哥哥!”
季春璃和季云凌擁抱在了一起,春璃想不到蕭祁煜的安排竟是如此綿里藏針,如此草蛇伏線,連哥哥都被他安頓到了這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裹挾住了她,春璃落淚了,歡喜的淚水從眼眶里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