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璃想到這里,也已知了蕭祁煜面對的難題。
“他在做什么?果真在和地方官吃吃喝喝嗎?”春璃問。
蕭祁禎攤開手一笑,從他那無奈的表情春璃就看出了問題,她到后院去了,后院布置的猶如太平碼頭,里頭不但在開宴,還有幾個美麗的舞娘,舞娘穿的衣裳也很暴露,幾個地方官談笑風生。
蕭祁煜邀他們看美人兒跳舞,舞蹈告一段落,蕭祁煜切入主題,“今日,本王是過來斂財修筑攔河大壩的,諸位也都到了,如今也該看著捐一點。”
這句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他們都是東勝國內書數一數二的貪官,蕭祁煜邀他們到來之前對每個人都有一筆估算。
按照他自己籌備的力量想要修筑攔河大壩,實在是螳臂當車九牛一毛,但他將視線盯在了這些貪官污吏和土豪劣紳身上。
這一群人能應邀過來參加宴會,他們還與有榮焉呢,哪里知道背后有什么安排或陰謀詭計?
“諸位今日到這里,大概也都看到了本王的困難,能到這園子來,想必都決定捐款了,如今朝廷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皇上那邊接二連三撥款,朝廷也坐吃山崩了,因此本王還拖賴你們慷慨解囊。”
“有道是三年清知府也還有十萬雪花銀,如今大家比那七品芝麻官可大多了,動動手指也可呼風喚雨,那就都捐吧。”蕭祁煜淡淡的笑著,依舊還命令舞娘勁歌熱舞。
剛剛給大家還有心情去看舞蹈表演,但此刻各個汗流浹背,不說看表演了,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膽怯的聲音冒了出來,打破了維持許久的沉默,“世子,那就從小打到,小人這里拋磚引玉了,小人是在座諸位里頭最微不足道的,太多也的確拿不出來,就二百兩銀子吧。”
那人說完,旁邊一人準備記錄,結果蕭祁煜卻冷漠笑了笑,他將一張紙從衣袖中拿出來,也不知道那張紙上寫的是什么,頓時對方面色泛白,沉默了許久。
“大人可先考慮考慮,本王去去就來。”蕭祁煜看到了季春璃,他起身舉步靠近春璃,春璃早知這是鴻門宴了,此刻一看果不其然。
她面上帶著一抹淡笑,迎視著他,他依舊如此玉樹臨風,似乎連日來的辛苦并沒有讓她他產生滄桑與疲倦。
兩人相視一笑,是那種老友久別重逢的默契,春璃被蕭祁煜帶到旁邊去說話,他看起來溫潤如玉,似乎坊間的生活已讓他平靜而知足,似乎面對的危險與壓力完全微不足道。
春璃盯著那幽深的眼看,竟有一點難以自拔。每當她心情低迷或者遇到魔障的時候盯著那雙寧謐的眼看一看,心情就會好起來。那是一種可以獲取的能量,他的眼如碧波粼粼的海洋。
春璃站在他的對面,蕭祁煜伸手,從他發絲上將一片落花花瓣拿下丟在了風里,“此刻來找我做什么?”
“想過來、看看你。”春璃竟有哦了表達的障礙,她惶恐的攥著拳頭,蕭祁煜距離她太近了,以至于他的呼吸能讓她真切的感觸到,他湊近了春璃嘴巴幾乎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他要說什么,但卻淡淡一笑。
“很快就過去了。”蕭祁煜莫名其妙來了這么一句,春璃也不知道那“很快就過去了”暗示的是洪水,還是說的是其余某些東西,她不明就里,盯著蕭祁煜看。
“知道皇上為什么要你跟在他身邊?”
“盯著他。”皇上已將目的挑明了,春璃也心知肚明,但話剛剛給說出來蕭祁煜就淡淡的笑了,“皇上讓你盯著她,其實也讓她盯著你,皇上想知道你是我的人,也還是他的人。”其實,皇上更想知道蕭祁煜和蕭子焱誰更有雄才大略,是更是治國安邦。
“原來如此。”春璃腦袋有點空,每當面對蕭祁煜的時候,都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