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到后山去了,別看這太廟修筑的高峻,但奇的是后山竟有一條源源不斷的河流,不怎么長也不怎么寬,卻綿延不絕源源不斷,此乃太廟之龍脈,到后山去,還春寒料峭呢。
春璃將自己的斗篷拿下來罩在了季春熙的肩膀上,春熙摸一摸斗篷上的風毛,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
“春璃,我們也終于熬到了今天。”
看季春熙涕淚交流,春璃倒有點不知所措,她天生就不會哄人,她既要哭,自己有什么辦法呢?
“秦姑娘,不要哭。”季春璃苦笑,那表情一定不好看。
“不哭不哭,我怎么會哭?”季春熙擦拭了淚水,“春璃,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人,那事你也都知道了,他對我總是很好很好的。”季春熙有了心上人,此事春璃早知道了,看春熙這么說,春璃設身處地問:“阿姐,他對你好,你對他呢?”
“我對他,”季春熙皺著眉,斟酌了許久但似乎依舊找不準怎么說才能表述內心的波瀾,“我對他是日思夜想的了。”
“那也好,有時間讓我也見一見你那心上人吧。”春璃是季春熙的妹妹,論理,作為長姐的婚姻大事她一個妹妹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干預,但春璃謹小慎微,唯恐有人鉆空子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因此還要追問。
“那人我認識?”春璃語聲鄭重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季春熙的表情很奇怪。
“算、算認識。”季春熙吞吞吐吐,在朝內春璃和蕭子焱的關系不睦,春熙是有耳聞的,當此風口浪尖時,她不希望春璃了解更多。
再講,在她看來,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可以處理,而蕭子焱是她那百里挑一之人,是她認定了的天下無雙。
春璃疑竇叢生,發覺季春熙竟在躲避自己的眼神,握住了季春熙的手開始循循善誘,因勢利導:“什么叫我算認識,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這話怎么說?”
“反正到頭來你就知道了,如今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著急什么?”季春熙靦腆一笑,春璃也笑了,暗忖,姐姐經歷的事情多了,如今也到了她刮目相看的時候了。
姐姐應該和之前不同了,自己怎么還能用老眼光老界定現如今的姐姐呢?春璃笑了笑,“好吧,什么事是該做的什么事是不該做的,你也該有個定數,知道嗎?”
“明白!”
兩人聊了會兒,春璃送姐姐離開。
等季春熙走遠后,春璃看到遠處的湖畔似乎有人,誰這深更半夜也在那邊游蕩呢?春璃悄然無聲往前走,結果看到那人竟是蕭祁煜,這可真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了。
春璃能不開心嗎?她嫣然一笑,舉步朝著遠處去了,蕭祁煜也聽到了春璃細碎的腳步聲。
春璃還沒有開口說話呢,旁邊的樹林里一個女子已沖了出去,她熱情如火一般抱住了蕭祁煜,縱身一躍好像樹袋熊一般掛在了蕭祁煜的身上,“煜哥哥,你可終于來了,我等你一小會了,怎么這么晚啊,不過也比你不來好,這里有螢火蟲呢。”
距離遠,春璃未必能看到那女子是誰,但根據女孩的聲音春璃也判定出了,那是舒爾雅。
舒爾雅怎么在這里?聽舒爾雅的意思,是她在這里守株待兔,而蕭祁煜呢,赴約來的。春璃看他們這親密無間的模樣,黯然神傷,只感覺一顆心千瘡百孔。
“煜哥哥,我們到那邊去走走,你看那邊有螢火蟲呢。”舒爾雅指了指遠處的池塘,螢火蟲一片一片成群結隊從蘆葦蕩里飄蕩了出來,他們兩人手攜手徜徉在一片星星點點的光芒內,兩人看起來情意綿綿,竟是那種少有的登對。
春璃被蕭祁煜徹徹底底的拋諸腦后了,春璃焉能不悲傷呢?大悲無言,她只能往前走,而她哪里知道,蕭祁煜不過在演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