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璃任憑擺布,此刻她有點(diǎn)昏亂,似乎任何力量都會摧毀她,春璃只感覺眼冒金星,就要昏過去。
盡管她在提醒自己萬萬不可閉上眼睛,否則有可能就睜不開了,但主觀的意識卻不能控制疲倦到搖搖欲墜的身體。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季春璃忽然挨了響亮的一耳光,舒洱沄這混蛋竟硬生生給了她一下,春璃頓時清醒了,猶如宿醉醒過來一般,她震驚極了,憤怒的黑瞳被火焰染紅了,幾乎恨不得給舒洱沄一下。
“保持清醒!”舒洱沄用額頭撞了一下春璃,春璃七葷八素,疼痛喚醒了知覺,舒洱沄一點(diǎn)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春璃痛徹心扉,隨意驅(qū)趕的一干二凈。
算了!
這筆賬等會兒再算。
“不要看!”舒洱沄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示意季春璃看那邊,春璃發(fā)現(xiàn)舒洱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鋒利極了,在黝黑的夜色里也能看出光芒。
春璃明白舒洱沄的意思,他是怕她看到了手術(shù)的過程反而增加不必要的疼痛,而此刻春璃小腿之下麻木不仁,是最好的施救的時間段。
“我們南瞻國天氣炎熱,毒蛇種類錯綜復(fù)雜,比你們這里的毒蛇可多多了,”舒洱沄似乎對處理蛇毒已得心應(yīng)手游刃有余,一面說一面下刀,春璃的確一點(diǎn)痛覺都沒有,他劃破了她的傷口,用力一擠,將黑色的膿血釋放出來。
接著春璃感覺足踝一熱,震驚回頭,發(fā)覺舒洱沄趴在自己的足踝上,他在做什么?他一定在吸她傷口內(nèi)的毒液了,春璃想要阻擋,但卻知對方已在全心全意的做了。
如若此刻讓他受驚,他不小心將毒液吞噬下去必死無疑,思及此,春璃只能聽之任之!大恩不言謝,今日他如此舍命救助了自己,未來春璃也會幫助他,一會兒后舒洱沄幫春璃清理了傷口。
季春璃的神智逐漸清醒,被習(xí)習(xí)晚風(fēng)這么一吹,倒感覺一股子涼意,就在此刻,春璃視線的盡頭似乎看到了什么人,那一條黑影就是剛剛出現(xiàn)過的人。
“殿下,你看那邊。”他們這位置很隱蔽,因此他們能看到對方,而對方卻不能看清楚他們。因是在夜色里,所以降低了能見度和辨識度,春璃和舒洱沄能看到那是個男子,但諸如體貌特征卻完全不能看清楚。
甚至于連對方是胖是瘦都不能分辨,兩人眼睜睜看著始作俑者離開。
今晚,后山可熱鬧了,因了那人的出現(xiàn),杜絕了蕭子焱的殺戮,而春璃將一切都聽到了,她明白蕭祁禎的心。
蕭祁禎是中立的,正如他口中說的“不幫誰,不靠誰”!倘若日后因奪權(quán)一事,蕭祁煜果真要?dú)⑴灾Γ毫褪抡撌聨褪捚畹澮话选?
而偷窺者究竟是誰呢?大概誰也想不到,那人竟是蕭子淼!膽小如鼠的蕭子淼!吃了晚膳后蕭子淼在后山閑逛,目的不外乎是飽覽一下太廟附近的大好河山。
在中京呆久了,驀地看到青山綠水,自然會產(chǎn)生一種久違了的向往,他和自己的太監(jiān)句這么一邊走一邊聊,那太監(jiān)將多年來幾位皇子的爭斗看在眼里,此刻看左近也沒有什么人,不緊不慢開口。
“殿下,如今您準(zhǔn)備站在誰的一邊呢?”他在設(shè)身處地的站在蕭子淼的角度為其分析問題,蕭子淼也將龍爭虎斗看在眼里,表面上他傻乎乎的,其實(shí)在韜光養(yǎng)晦。
表面上他似乎對一切都無所事事云淡風(fēng)輕,實(shí)際上卻是舉棋不定不知究竟去幫助蕭祁煜還是蕭子焱,亦或者自己異軍突起。他也一年大過了一年,眼看著就要到成人禮了,哪里能不思考以后。
“不管誰做了帝王,將來讓我做個王爺就好,流放也罷,讓我到那不毛之地去做勤王也罷了,這就是我的一輩子了。”蕭子淼嘆口氣。
“殿下,您不要盲目樂觀啊。”老太監(jiān)咂嘴,停頓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