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蕭祁禎蕭子焱等也一動不動,聽到這里,蕭祁煜道:“你可看明白了,果是急驚風?!笔捚铎习櫭?。
在他的記憶和印象里,父皇龍精虎猛,在此之前也沒有什么毀滅性的病,更不要說少見的“急驚風”了。
春璃知茲事體大,所以她剛剛就分析的一清二楚,此刻被追問,忙道:“是急驚風?!?
“好,知道了!命車架回宮?!笔捚铎系?。
但此刻蕭子焱卻有不同的意見,怒道:“什么急驚風,季春璃你可看清楚了,父皇身體向來很好,怎么說病就無知無識的昏了過去,只怕有問題啊。”蕭子焱探頭看了看里頭。
“這,”春璃一心想為嘉定皇帝爭分奪秒,她不準備解釋,然而不解釋卻不成,畢竟戰斗一觸即發,當此刻,春璃只能心平氣靜,“所謂急驚風,正是一種意料之外的疾病發落起來猛烈極了。”
有的東西沒必要解釋的太明白,尤其是專業范疇內的,她這么一說,蕭祁煜已行使權力,下令道:“好了回宮。”
蕭子焱還要說什么,但觀看了一下蕭祁煜的臉色,只能將跳到舌頭根上的一句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駐蹕往前走,高車駟馬走的還算快,皇宮距離太廟本不十分遙遠,一個時辰后已停駐在了宮門口。
高允之急找了龍禁尉過來背負了皇上到乾坤殿去,全程不見皇上有任何活動的跡象,死了嘛?
幾個皇子面面相覷,他們或許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但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快又如此突兀。春璃看眾人往前走,她也自告奮勇跟在了背后,結果卻被蕭子焱的人攔住了。
蕭子焱道:“季春璃,你一女官如此囂張嗎?你確定你能治療天子?”實際上春璃自己也不能確定。
這種急驚風治療起來很復雜,雖然成造極已將自己的本領都傾囊相授,但春璃學到的十有八九都是理論,她雖然眼睜睜看著成造極開了那小太監的頭顱給自己傳授人頭內分門別類的東西,但實際上她并沒有打開過任何人的頭顱。
她記住了一切的流程,且回來的馬車上不停的在梳理,在回溫,甚至于精確到什么時候用什么刀,都記憶猶新。
此刻被蕭子焱這攔路虎一問,春璃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心亂如麻,第一個結接觸皇上的人本是她,如今怎么能更換其余的醫官去看?
自古來貍貓換太子的事還少嗎?驚悚的傳聞比比皆是,有人看天子不中用了,本還可救治,但卻滅絕了她。
殺了皇上,然后矯詔的事比比皆是,春璃握著拳頭,她想要據理力爭,但蕭子焱已揮了揮手。
從旁邊巷道里走出一個頭發星星也的老醫官,那人一面咳嗽一面在太監的催促下靠近了春璃。
她一看,那人是太醫院內一個年高德劭之人。
她做女官后可隨意出入太醫院,因此對太醫院內的老面孔也諳熟,看此人過來,春璃大驚失色。
別看此人年歲大,但臨床經驗一點都不豐富,可換言之,太醫院內的醫官比比皆是,但真正看過病,并且具足經驗的醫官寥寥無幾。
他們都是考進來的,然天子信任的醫官不外乎趙錢孫李幾個,這幾個人平日里負責宮掖內皇親貴胄的病,其余人退避三舍,他們非但沒有機會靠近天子,甚至于連藥都記不全。
至于這醫官,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老糊涂了,從蕭子焱的安排,春璃已見微知萌,老天!蕭子焱是指派這么個老頭子到里頭去稀里糊涂治死天子,一旦嘉定皇帝死亡,一切的罪過都可推諉給醫官。
而在治療的時候,他可和醫官暗通款曲,矯詔一事輕而易舉,春璃看了看蕭子焱,只感覺自己眼前是懸崖,她急忙后退。
不成!此刻岌岌可危的已不僅僅是自己了,蕭祁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