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綠蘿的奚落緊隨而至:“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遲姑娘經歷的事情少,逐漸就明白了,呵呵呵?!?
遲美沒能見到春璃也就罷了,還被這群人橫七豎八的數落了一通,她此刻心情低落,逐漸似乎也看清了帝京人人本來面目,一時之間心境蒼涼,竟有點難過。
從正殿廣場出來,因在胡思亂想,倒是一頭撞在了迎面走來的蕭祁煜身上,蕭祁煜看是遲美,卻也不氣惱,莞爾一笑:“胡思亂想什么呢,撞到本王了。”
“沒,沒?!边t美已經不敢肯定究竟蕭祁煜會否對此事有興趣了,是啊,綠蘿說的是,她是什么身份呢?依草附木!寄人籬下罷了,她該安分守己,該服從季春璃的管束,對春璃和蕭祁煜言聽計從啊。
“果真沒事?”蕭祁煜問,遲美一看蕭祁煜手中握著托盤,托盤內放著一個蓋碗,想必是雞湯之類,蕭祁煜送了雞湯給旁邊的太監,這才重新端詳了一下眼前人,“你藏不住事,說吧?!?
“世子,舒爾雅已知錯能改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她?”蕭祁煜眸色遽冷,聲音也一點不容情,“誰告訴你她知錯能改了?她是如此怙惡不悛,本王看,多讓她在里頭清醒清醒才是。”
“但世子爺,”遲美跟在蕭祁煜背后,“一夜夫妻百日情,您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就果真一筆勾銷了嗎?您不會一點點都沒有愛過她吧?”
“你說的是這個婚姻?”蕭祁煜瞅了瞅遲美,遲美遲疑的點點頭,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她想要為那可憐的女孩兒爭取什么了。
畢竟之前得了遲美和她舅舅幫助,蕭祁煜和春璃才安然無恙,此刻蕭祁煜反而是想要讓遲美知道帝京人心險惡,他思量了許久,這才道:“你以為當初我迎娶她果真就郎有情妾有意了?果真就心滿意足了?”
“難道——不是?”遲美白目。
在她看來,既已拜堂成親,兩人之間多少也該有點深情厚誼,然而蕭祁煜聽到這里卻抿唇一笑,接著那笑在放大,有點春風得意。
蕭祁煜發現,饒是自己做了那許多的鋪墊,但卻無濟于事,想要讓遲美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已是雞同鴨講。
話不投機,還說什么呢?
蕭祁煜輕咳一聲,用力拍了拍遲美的肩膀,“以后,煜哥哥這些事,你就不要幫助了,只能是越描越黑,再說了,舒爾雅是作繭自縛,我并沒有斬盡殺絕的意思!她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梳理一下自己的內心,她一腦子都是蝙蝠?!?
遲美看蕭祁煜一點解救她的意思都沒有,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么好,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兩人背道而馳,春璃站在門口遙遠的等著蕭祁煜,看蕭祁煜和遲美在聊什么,并沒有靠近,等兩人分開后,蕭祁煜重新從太監手中將蓋碗接過來,“睡了嗎?”
他的聲音很好聽,好像微微風簇浪,可以撩撥到春璃心上的漣漪,那是一雙舉世無雙的桃花眼,春璃盯著那眼看了看,頓時沉溺在了里頭。
他眼內有星辰大海,有一切不可思議的溫柔,春璃很輕而易舉就被那眼蠱惑了,她一笑輕柔的靠近了他。
好像小貓兒靠近了自己的主人一般,而后兩人湊在了一處,蕭祁煜握著春璃的手,“在里面等著就好,何苦出來?”
“看你不見來,就算時間出來看看?!?
“西宮就這么大,我會丟了嗎?”蕭祁煜純澈的黑瞳盯著春璃,春璃含笑,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吃了蕭祁煜準備的雞湯,春璃倦怠了,這個點兒睡覺自然不好,且腹脹如鼓,仰頭就睡對身體和孩兒都不好,春璃和侍女綠蘿出去走走,綠蘿最近脾性倒是好了不少,大約看春璃懷孕,不再對其咬牙切齒。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月從幽微的云層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