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切都別怕,我們已苦盡甘來。”
其實,季春璃還有一句欲言又止的話,“你們有我。”
但卻忍住了。
之前接待南瞻國的舒洱沄一事,春璃始終在旁觀,對帝京的外交已有所了解,想必也大同小異,她叮囑姐姐一定不要怕什么,一旦讓她說話,她代表的將是東勝國,她的每個字都可擲地有聲,硬語盤空。
但她的每句話都要經過深思熟慮,且這深思熟慮的時間不能太長,瞬息就要完成這一切,聞聲,季春熙認真點頭。
春璃問到春熙戀愛的事,季春熙這才開心了起來,但嘟囔許久也不過那翻來覆去的一句“他是很好的,對我是很好的”。
季春璃還要問那人是什么人,但唯恐姐姐多心,她只能在她的婚姻上把關,但卻不能一手包辦,不是嗎?
一個多愁善感之人通常也比較喜歡胡思亂想,春璃一笑,“好了,你既不肯告訴我,我也不追問,不過姐姐,擇偶一事比較復雜,我們家庭更該謹慎對待。”
“是。”
謹慎?
等季春熙離開,春璃黯然一笑,她的婚姻是如此不由自主,而真正好的婚姻似乎是命中注定,在正確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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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從外面走了進來,將正在凝思的春璃打擾到了,她伸手毫不客氣的在季春璃的肩膀上戳了一下,點的春璃肩膀疼。
“做啥?”春璃一巴掌呼過去,打在綠蘿的手背上,疼的綠蘿七葷八素。
“你那姐姐奇奇怪怪的,什么時候變得鬼鬼祟祟的了,怎么對你也這樣?”綠蘿從來口無遮攔。
春璃知綠蘿乃心直口快之人,笑道:“她和我一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可沒看出你季春璃有什么怕的。”綠蘿冷笑,好像季春璃的話是在惡作劇她。
春璃不怕嗎?她在這寂寂深宮內,時常感覺無依無靠,盡管蕭祁煜現如今對她很好,但她知自古來的帝王之愛都很涼薄,亦或者他能對她如此好,一半是腹中胎兒,一般是因為自己的聰明智慧,僅此而已。
春璃為自己的處境很憂慮。
“要不,”綠蘿眨巴了一下黑瞳,那骨碌碌的眼好像黑葡萄一般,“我去跟蹤一下,看看那對方是何方神圣?”
“不用!”春璃搖搖頭。
“果真不用?”
“哎呦,答應姐姐的事怎么能反悔呢?”春璃婉拒了她的提議,要是季春璃能跟蹤一下就好了,她哪里知道季春熙的意中人竟是自己的死對頭。
很快就到了接見鹿齒的時候,春璃雖身懷六甲,但畢竟是正兒八經的世子妃,怎么可能不去?外面褥熱的厲害,這一出門就曬壞了。
還好從四方館到皇宮的距離不是很遠,一會兒就接了鹿齒進宮。到乾坤殿附近,春璃這才認真看了看鹿齒,發覺此人是個儀表昂藏的年輕人,大概二十歲上下。
他濃眉大眼,和中京人的模樣兒不同,他也俊俏,但卻是那種剛硬的俊俏,他臉上的線條好像人用斧頭開鑿出來的一般,一根一根都走向明確硬朗。
鹿齒身旁總跟著兩個侍衛,這兩個侍衛一個鷹鉤鼻,一個三白眼,兩人看起來一點不友好,三個人交流起來用的是蒙語,他們即便是當著大家的面兒去交流,大家也不知涂抹在嘀嘀咕咕什么。
朝廷指派了翻譯官過來,但那翻譯官簡單的話還可翻譯,一旦遇到復雜化的只能望而卻步,東勝國向來和西牛國沒有什么太大的交流,至于書同文等等就更不可能了,也算無可厚非。
春璃之前閑來無事經常看書,十四歲之前在家讀書不知凡幾,其中有一本就是關于蒙語的,那書沉甸甸的,春璃看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