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璃,”季春熙打斷了春璃,她一下子起身,這才感覺到胸口悶悶的疼,她倒在了云榻內,“春璃,蕭子焱已處決了嗎?”
春璃還未開口,誰知道旁邊的遲美已譏嘲一笑,諷刺道:“姐姐也是多情人兒,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思念他?如今不正是勞燕分飛最好的機會?他啊,還有半個時辰就要處決了。”
聽到這里,鬧騰了一晚上的季春熙頓時來了精氣神,“季春璃啊,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你救了他就是救了兩條命啊!如若他死了,我也不會茍且偷生的,阿妹,你行行好吧。”
春璃責備的斜睨了一下旁邊的遲美,綠蘿急忙拉遲美離開,遲美嘟囔道:“是、是我心直口快了嗎?”
“快走,吃佛手,走。”綠蘿皺眉,將一佛手遞給了遲美,兩人拉拉扯扯去了,從屋子出來,綠蘿批評了兩句遲美,“我那遲美姐姐,你進宮也小半年了,什么叫察言觀色你竟是一點都沒學到,如今拖賴下去大姑娘那邊也就罷了,你非要提說,這可不是給我們娘娘出難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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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錯,我罪該萬死。”遲美捂住了嘴巴,懺悔起來,綠蘿道:“事已至此,且看娘娘如何處理,你出去玩兒,此刻沒有什么事就不要進來了。”綠蘿還算對遲美比較溫和,指了指遠處。
遲美膽戰心驚的去了,但誰也沒看到,遲美一回頭嘴角就綻放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哪里是她心直口快,她分明是想要激化矛盾,想要看看她們姐妹之間的決斗罷了。
春璃看向季春熙,季春熙已氣喘吁吁,但掙扎了一下依舊要求情,春熙疼的渾身在顫抖,連呼吸都在抽搐,但還是抓住了春璃的手,“春璃,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啊。”
“春熙,茲事體大,我就算是有心幫你,畢竟時間也來不及了,與其這時候江心補漏還不如早早的見兔顧犬,姐姐!非是我不幫助你,而是我完全沒有能力。”季春璃選擇季春熙的手。
“幫一幫,用最大的力,姐姐,你救了應后和皇上的命啊,再說了畢竟蕭子焱是殿下,是皇上的龍子龍孫啊,他不會見死不救的。”春璃被聒噪的厭煩,摁著隱隱作痛的頭。
“季春璃,妹妹啊。”春璃只感覺心煩意亂,只可惜眼前人是姐姐,要是其余什么人在這里如此喋喋不休,她真恨不得眼不見心不煩。
“哎。”季春熙起身,忽而又昏了過去,春璃看春熙這模樣,震驚,上前去為春熙看傷口,聽脈息,這一聽當即不得了了。
“娘娘,究竟怎么樣?”綠蘿看春璃臉色陰晴不定,料這脈象有異常,急忙問。
“是喜脈。”從悸動到平靜,從詫然到接受,春璃只用了短暫的一瞬間,綠蘿嘆口氣,看著可憐楚楚的季春熙,“大小姐也真是命苦,到這節骨眼上又有了孩子。”
“綠蘿,”春璃自從忽略掉了綠蘿的話,“準備衣裳,不!準備朝服,我要到乾坤殿去面圣。”時間還有半個時辰,有劊子手已進入了監牢,而伴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蕭子焱已無數次的看了門口。
答應了會竭盡全力救自己脫離苦海的季春熙沒有來,門口倒是走進來一個搖搖擺擺的小卒子,那人將一碗飯放在了他的面前,蕭子焱盯著那晚飯一看,頓時明白了什么。
他攥在手掌里濕漉漉的銀針頓時落在了地上,那晚飯上少見的覆蓋著幾片肥嘟嘟的肉,那米飯也比一般的油亮橙黃,浸在雞油里頭,絲絲縷縷的熱氣扣人心弦的飄蕩起來,這連日來蕭子焱都在吃窩窩頭咸菜,今日忽看到了這碗飯,無疑是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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