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應后、蕭逸和今上之間不說不休的故事,還要追溯到十九年之前,那時候連蕭祁煜都沒有呢,對那桃色新聞,蕭祁煜也不甚清楚,但約略有所耳聞,握著春璃豐腴的潔白胳膊,追問:“怎么?她有什么要說的?”
“你別緊張,她不過是要賢王聽話點兒罷了。”
“哦,你這……本王不放心,我們一起去吧。”蕭祁煜起身,已看向了賢王,賢王一人在吃東西,也不知是中京招待他的食物不可口還是怕下毒,亦或者是思念家鄉的人或者其余什么緣故了,吃的動作緩慢而輜重,猶如每一口都是鶴頂紅一般。
春璃含笑,但復又悲涼,其實話說回來了,王爺也好,蕭子焱或其余人也罷,他們能怎么樣呢?只要是帝王家的人,命都是那樣慘不忍睹,他們自己人和自己人之間有不計其數的恩怨情仇,而自己和外界又那樣針鋒相對。
他們岌岌可危,因了高不可攀的地位。
他們孤獨,高處不勝寒,他們想要個推心置腹的朋友都沒有。
他們有錢,但卻買不到真心實意,買不到朋友,甚至于不少親王的夫人竟都是皇上安插的間諜,饒是這些人在一起別別扭扭的還在生活,季春璃也感覺他們可憐。
此刻機會似乎到了,春璃起身慢慢兒靠近了蕭逸,如應后說的一模一樣,皇上吃藥去了,更衣去了,其實按照季春璃他們的計劃,今日皇上已可退席了。
但嘉定皇帝他老人家鬼知道他會不會突發奇想忽然過來,說不準,春璃只能暗暗的等著,發覺皇上似乎的確不見過來,她湊近了王爺。
蕭逸很顯然在想什么事,此刻他的安靜和周邊的擾攘、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蕭逸不需要偽裝,但卸掉了偽裝的蕭逸看起來可憐的很。
他整個人和帝京的一切似乎格格不入,就好像眼前是一場凌亂的鬧劇,而他是個孤獨而清醒的旁觀者。
春璃的腳步聲驚擾到了他,蕭逸回目,有點意外。
“哦,是世子妃?”
“王叔,春璃過來斟酒,大家都亂哄哄給你敬酒,兒臣如今才找到了機會,王叔這一路來辛苦了。”春璃斟酒一杯。
“哎呦,你懷孕了呢,你怎么能吃酒,酸梅酒也不成,你以茶代酒吧。”倒是蕭逸大驚小怪,春璃對蕭逸認識的很淺薄,其實不外乎是從他的相貌來看罷了。
春璃從相貌推到言談舉止,發覺蕭逸是個端方的君子,完全和傳說中那狠毒的角色不可對號入座。
再不然是蕭逸太能表演了,已遮蔽住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再不然就是蕭逸完全不怕暴露自己。
再不然……春璃呆呆的想,莫非蕭逸果真是個好人?莫非這多年來蕭逸從不主動驚擾帝京,竟是完完全全在安分守己的生活嗎?
“我知道了,多謝王叔。”春璃感激的一笑,一個看似五大三粗的男子,竟心細如塵,這一點大概連蕭祁煜都不如。
春璃瞅了瞅蕭逸,她轉動了一下慧黠的眼,“王叔,您似乎在找什么人。”
都是聰明人,何苦七拐八拐的繞彎子,春璃一針見血,這句話直奔主題,蕭逸那不怎么會偽裝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失控,有點兒難堪。
“你、你看出來了?季春璃,我問你,你看到皇后了嗎?我從入京就在找她,不見她啊,聽說——聽說她出了點兒不大不小的波磔,現下可都過去了嗎?”按理說,一個王爺是沒必要這么關心中京的事情。
他蕭逸更需要關心的不應該是自己的性命嗎?
春璃看蕭逸這樣,忙道:“那事對母后來說不算什么,早過去了,實不相瞞,剛剛春璃非但見了母后,還帶了母后的信物過來。”春璃語速很快,本就是秘密的事,一旦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她唯恐蕭逸不相信,急忙將一股金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