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呢?
這多年之前,皇上僅僅將應后當做了博弈的棋子,沖鋒陷陣的武器,他哪里對應后有過真心實意?但一切在蕭逸這里就完全不同了,他尊重她,喜歡她,同情她,從未嫌棄過她。
春璃決心搏一搏,為他們那日薄崦嵫的愛情,也為一種對愛情的信仰。
“父皇,您有尺幅萬里何故還在意彈丸之地,那些你手中握著的,早已不是您需要的,您想要的,不如就放了手讓她去吧,兒臣相信,有人會對您感恩戴德,此乃兩全其美的事啊。”春璃語出驚人,蕭祁煜瞪圓了眼睛。
皇上可不是什么善茬,能和皇上這樣剛的人,帝京除了春璃不會有第二人,十年前,皇上喜歡的妃誕育了一個龍種,那孩子粉妝玉琢乖覺可愛,紅粉一般的臉猶如無暇的白玉一般,但才三五天,這孩子就夭折了。
從哪以后,天子郁郁寡歡,罷朝許久,有尚書看天子這模樣,勸諫曰:“吾皇怎可因噎廢食,皇子已和您天人永隔,如今還請您節哀順變啊。”
“你要朕不傷心?朕如何能不傷心?那死了的是朕的親生骨肉啊,朕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要朕節哀順變?”皇上反駁的尚書啞口無言,隨后竟下了一道昏庸的圣旨:“來人,將尚書大人的孩子殺掉。”
或許此事是***,此事以后,皇上更喜歡無端端亂發脾氣了,如今春璃竟硬生生觸了天子的逆鱗。
“朕的始終是朕的,永遠是朕的,春璃,你知道嗎?”嘉定皇帝眼死死的盯著春璃,春璃感覺到了危險,他用眼神在警告她,但春璃依舊不卑不亢,“皇上,這就如同錦上花,多一點少一點什么區別?您的錦上花卻是人家的雪中炭啊。”
春璃雪白的手落在了肩膀上,他拿掉了墊肩上的一串珠花,那衣裳并沒有因缺少一串珠花而不美觀,皇上嘆口氣,“退下!”
那聲音已是怒斥了,春璃并不敢繼續逗留,她看了看八仙桌下應后的衣裳,心頭為其默哀,皇上就好像一個冥頑不靈的老農,他自私自利到寧肯自己的果蔬吃不完腐爛在田間地頭都不能施舍給奄奄一息的過路人。
如若剛愎自用的天子能順水推舟將應后舍給蕭逸,讓蕭逸解甲歸田,自己百年后讓應后以“守陵”為理由和蕭逸隱姓埋名雙宿雙棲,春璃相信,一切定會另當別論。
但今上呢,他雖然一點不愛應后,但卻要將應后捆起來,與他同生共死。春璃想要據理力爭,但蕭祁煜已嗅到了危險,空氣在這一刻變得莫名凝重,蕭祁煜唯恐過猶不及,拉了春璃從里頭出來。
出上陽宮,春璃卻為蕭逸捏了一把冷汗。
“幸虧剛剛你來了,不然王叔已死于非命。”那一杯毒酒已經送到了蕭逸嘴邊,蕭逸只要一喝,此刻早一命嗚呼。
“不,春璃,據我看,父皇更多是在試探他們,二來,他并不敢輕易弄死蕭逸,畢竟蕭逸背后還有其余的力量。”蕭祁煜推理的正確,但春璃惴惴不安的看向了背后。
“好了,春璃,你竟為了他們連命都不要了嗎?值得嗎?”蕭祁煜拉住了春璃的手,在此事上,春璃和蕭祁煜有分歧,春璃希望看到兩全其美的、花好月圓的結局,但看得出蕭祁煜是靜觀其變。
所謂知己知彼,將心比心,春璃站在蕭祁煜的角度設身處地一想,其實也完全理解蕭祁煜,但到底還是有點微微的失落,她并沒有走,而是站在這里等,等里面的變數。
春璃和蕭祁煜退下,嘉定皇帝這才看向蕭逸,“蕭逸,你回來了,朕欣喜若狂!朕多希望你笑納了朕對你一切的安排,朕給你如花的美人,你視而不見!朕讓你住這金碧輝煌的上陽宮,你視如敝履,而你的東西你卻敝帚自珍,朕看你是一點都不喜歡這里,朕還不如就一把火燒掉了這里算了。”
“皇兄,臣弟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