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眼看著就要靠近季春熙了,她在多年前遇到危險就不再祈禱黃天菩薩之類的了,如今更不會!此刻季春熙只能抱著孩子,一頭狼兇狠的撲了過來,季春熙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那狼忽而在空中哀嚎了一聲。
接著,一股湍急的熱血噴在了季春熙的面頰上,那狼嘭的一聲砸在了她的腳邊,眾狼驚慌失色,尋找偷襲的狙擊手。
七猴兒拈弓搭箭,另一只靠近了季春熙的狼又被射中了,剎那之間,其余狼明白了什么,一個個都消失了。季春熙嚇得手軟腳軟,拖了包袱抱季春璃的皇子去叩見救命恩人,她嗚嗚啊啊許久竟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去見我們主上,我可懶得救你,走吧?!逼吆飪簬Я思敬何跞ヒ娛娑龥V,如今的季春熙早已面目全非,不要說舒洱沄了,就是季春璃到了也不能從那張損毀嚴重的臉上端詳出什么秘密。
季春熙抬頭,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怎么會眼花繚亂到錯認救命恩人為舒洱沄呢?舒洱沄此刻不該在南瞻國嗎?
但很快季春熙就發現,眼前人確乎是舒洱沄,他下巴倨傲的微微抬起來,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內盛滿了一種瀲滟的尊貴的光,視線落在了季春熙的臉上,那目光好生奇怪。
季春熙對這眼神過目不忘,那明明是溫和的眼神,但里頭卻帶著一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按理說,冰和火是沒可能合二為一的,但此刻舒洱沄帶給季春熙的恰就是這等感覺。
“你是哪里人?在這里荒郊野嶺做什么?”馬背上的舒洱沄打量了一下季春熙,季春熙的那張臉丑陋極了,讓人一看就不寒而栗,他出于尊敬,轉移了視線。
但在季春熙看來,那卻是輕蔑,不過不管輕蔑也好,忽略也罷,事實是季春熙的確被救了。
“啊啊啊。”季春熙惶急的指了指自己的咽喉,表示自己完全不會說話,看到這里,舒洱沄點點頭。
“我說你聽?!笔娑龥V瞅了瞅季春熙,“我們送你回家,怎么樣?”
“啊,”季春熙驚悚的看了看后面,似乎蕭子焱隨時可能會伏擊她,在她看來,蕭子焱已是握著鐮刀的死神了,隨時可能將自己一刀兩斷,她瘋狂的搖頭。
看季春熙這劇烈的動作,舒洱沄又道:“你家破人亡了?”視線定焦在了季春熙的包袱上。
季春熙含淚點頭。
“孩子?”舒洱沄看了看襁褓中的可憐蟲,盡管遭遇了一系列驚心動魄的事情,但這一切都沒驚嚇到小孩兒,亦或者說,孩子對這一切是遲鈍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小孩兒呼呼大睡,竟很是安恬。
季春熙指了指自己,比比劃劃,舒洱沄明白了,旁邊的七猴兒也是可憐人出生,當看到這里,忽而湊近了舒洱沄,耳語道:“君上,不如就收留了這可憐的女子吧,看她怪可憐的。”
但舒洱沄依舊征詢了一下季春熙的意見,“我們收留你,你以后做個侍女吧,怎么樣?掃灑庭除你可都會?”季春熙本準備懇求這群人送自己到皇宮去,但料他們不會,二來舒洱沄和蕭祁煜之間有過節,如今舒洱沄怎么可能會送她回去?
保命要緊,這里距離蕭子焱的草房子不很遠,她幾乎不過略一猶豫已點點頭。
天亮了,蕭子焱的人也在翻山越嶺尋找季春熙,但季春熙已進入了七猴兒安排的馬車,至于這孩子,他十分爭氣,除肚子餓了會叫兩聲,其余大多數時候都安安靜靜的。
舒洱沄依舊在打聽帝京的情況,但卻始終不到天子腳下去。
另一邊春璃已進宮了,當她知道了謀害自己的人是遲美的時候,依舊不動聲色,而回去后,遲美看春璃氣色好了,依舊日日過來和春璃閑話家常。
季春璃回來后,蕭祁煜看她精神頭好多了,兩人開始聊天,春璃將外面世界的生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