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璃現(xiàn)在已墜入了一個錯綜復雜的迷局,一時之間竟然弄不清楚究竟孰是孰非。
她沉默了。
許久后春璃回頭看了看那屋子,她不敢想象那屋子里是怎么樣的訣別,春璃深吸一口氣,靠近了蕭祁煜,蕭祁煜輕輕的抱著春璃,他的手落在她那靚麗的發(fā)絲上,好像夜色涂抹在了頭發(fā)上一般,竟是那樣的黑,潑墨一般的色彩。
季春璃感覺到蕭祁煜手指在自己頭頂移動,摩挲,那溫軟舒適的觸感讓春璃欲罷不能,有那么一瞬間,季春璃產(chǎn)生了一種奇異的錯覺,恍恍惚惚,自己變成了一只安逸的貓兒,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蕭祁煜征服了。
外面,他們的衛(wèi)兵和蕭子焱的人已碰頭了,會師以后兩軍非但沒合二為一,而且很快就打了起來,蕭子焱哪里想到這個?他大驚失色,六神無主,率了一群人慌里慌張的逃離。
實際上兩軍的數(shù)量和兵力都一般的雄厚,但在夜色里,蕭子焱哪里能估算出來?他還以為蕭祁煜的人不計其數(shù)呢。
“你們被包圍了,蕭子焱,還不飯下人屠刀嗎?”沈寄一面追趕一面怒吼,沈離和沈寄不同,沈離做事情多少有點狠,握著武器就屠戮,完全不管三七二十一。
蕭子焱聽到這里,只感覺四面八方都是人,他東張西望了會兒,朝著黑鯊口而去,阿蠻看情況不對,跟著節(jié)節(jié)敗退的隊伍也回到了黑鯊口。
“怎么辦,三皇子,我們?nèi)姼矝]了嗎?”
“不知道?!笔捵屿鸵鸦氐搅宋葑?,此刻她看到了地上的鎖鏈,也想到了自己那樣殘忍對待過、辜負過的季春熙,倘早早的就聽季春熙的話,怎么會有這結果?此刻兩人蝸居在這里,卻不知道到哪里去。
有被打敗的士兵也從前線退了回來,一敗如水,看到這里蕭子焱立即命令大家去回戰(zhàn)斗,然而眾人已要死不活,哪里有力量能與之抗衡呢?
蕭子焱自己握著武器就走,阿蠻一看蕭子焱竟要將自己丟下,哪里能不怕,立即跟在了蕭子焱背后。
兩人節(jié)節(jié)敗退,困獸猶斗。
無數(shù)次的突圍出去,但又無數(shù)次的被潮水一般的士兵打了回來,真苦不堪言。眼看著戰(zhàn)役就結束了,眼看著黎明之前的黑夜也已過去了一大半。
而另一邊,風格龍樓之內(nèi),應后坐在了蕭逸的對面,她平靜極了,大悲無言。有淚水窸窸窣窣從應后的眼角落下,應后一言不發(fā),看應后如此沉迷,蕭逸道:“我已全軍覆沒了,我真悔不當初,當日我沒帶你,沒留給你什么,今時今日也未必能帶走你,更不能給你什么了?!?
“阿應?!笔捯荼е鴳?,尋找她的唇,應后淚水漣漣,“蕭逸,你放心好了,今日我會和你一起走,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去哪里我就跟定了你,我們在人世間固然已沒容身之地,但朝陰曹地府一定會好好的啊。”
“阿應?!笔捯萦星а匀f語要說,但外面的高允之已在催促了,“娘娘,皇上命不久矣,希望娘娘能速戰(zhàn)速捷?!?
“知道了!”應后冷冰冰的朝著窗外怒吼了一聲,外面的高允之的語聲和腳步聲都消失了,應后抓起來酒杯,她喝了一口酒,蕭逸要阻撓已來不及,他的手停在了空中,形成了一個永恒的動作。
為何要阻撓?有一個人這么真心實意的愛慕自己,他為何不開心呢?誠如應后的話,他們生前既不能在一起,死后呢?為何就不能在一起了呢?死亡也不能分開兩個人啊,非但不能分開,還更凝固了他們之間的情感。
這一份愛是沉痛的,隆重的,不和其余人的愛情雷同。能擁有這樣的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呢?
應后喝了一杯酒,接著又是喝了一杯,而后親了一下蕭逸,蕭逸吞咽了下去,兩人就這樣喝光了一壺酒,蕭逸的淚水也滑落了下來,他只感覺心臟劇烈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