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璃才回來一天,藍鳳凰就到了乾坤殿,在寢殿內,蕭祁煜閉目養神,眼內有柔柔之波,猶如晚風吹過的湖面一般,“蕭祁煜,我感覺不對勁。”
藍鳳凰從來不將蕭祁煜叫皇上,她弄性尚氣,桀驁不馴,這幾個月來蕭祁煜對藍鳳凰也沒怎么中規中矩的要求,此刻藍鳳凰突如其來,讓蕭祁煜多少感覺詫異,她點點頭,“你說吧,有什么發現?!?
“那九株靈芝不過形狀是九個簇在一起的靈芝罷了,藥效哪里有那么夸張,和一般的靈芝草沒什么區別,這東西是個冒牌貨。”她是醫官,在醫藥學上有自己獨到的造詣和見解,話說到這里,蕭祁煜緩慢起身,剛剛還定焦在藍鳳凰臉上的視線此刻已逐漸渙散。
到底,他的命運要和先帝一般病入膏肓,然后死于非命嗎?到底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改變,他還有那么多計劃沒進行,那么多理想沒實現,如今都成了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的夢了,藍鳳凰看蕭祁煜這模樣,卻道:“皇上,你沮喪什么?我接下來的一席話會讓您更難過。”
“說吧?!弊钤愀獾慕Y局也不外乎如是,還能有什么更讓他沮喪的嗎?蕭祁煜深吸一口氣,睨視了一下對面人,藍鳳凰緩慢的、幾乎是字斟句酌一般,“皇上,這季春璃看起來也似是個冒牌貨。”
“何以見得?”
“她真的關心您嗎?她從外面回來了,但正眼看過您嗎?真正關心過您嗎?是不是沒有,皇上,在我們醫術內有個易容術,簡言之:用一噶短小精悍的柳葉刀探入人的表皮層之下,該削骨削骨,該隆就隆,可以給人改頭換面。”
聽到這里,蕭祁煜表情變了變,他想到了間諜,因此眼內積累了一些陰霾,看蕭祁煜這樣,藍鳳凰道:“我們就將計就計將錯就錯,然后想辦法從這女子手中將真正的九株靈芝找來,您看怎么樣?”
“朕、”蕭祁煜只感覺自己渾身的力量已不濟,端詳了一下眼前人,“朕已沒精氣神去應對此事了。”
“不是還有季凌云將軍,兩位沈將軍,鄭邱意和高德楷等。”到帝京一段時間,她對人事構架已一清二楚,聽到這里,蕭祁煜對她倒是刮目相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什么?”藍鳳凰道:“我只知道保護您啊,皇上?!闭f過后,似乎感覺自己那激動的口吻是不合時宜的,急忙捂住了嘴巴,膽戰心驚去了,看藍鳳凰大刀闊斧的來,大馬金刀的陳說,如今大大咧咧的離開,蕭祁煜倒想到了不少的東西。
后半夜,春璃潛入了蕭祁煜的乾坤殿,蕭祁煜假寐,且看看季春璃要來做什么,屋子里落針可聞,春璃一個鷂子翻身已靠近了云榻,蕭祁煜手中握著一面銅鏡,此刻季春璃一旦輕舉妄動偷襲自己,蕭祁煜立即回擊。
但春璃到了后卻握了蕭祁煜的手在聽,聽了脈息后,在紙張上記錄了什么,而后離開,看春璃離開,蕭祁煜只感覺詫異。
到第二日,藍鳳凰那邊送了藥材過來,伺候蕭祁煜吃,最近他日日都在服藥,一開始不少的藥材服用后立即發揮極大的效力,如今時間長久,藥效已幾忽略不計。
下午,蕭祁煜出門去遛彎,借這個空檔見了季凌云,“你阿妹回來了,你見過了她?之前你告訴我你有不少的問題要問,如今可都得到了回答?!?
季凌云是見了季春璃,但在他看來季春璃似乎也不對勁,但卻說不上究竟哪里不對勁。
“盯著她,朕懷疑她是間諜,未來會做什么還是未定之天呢,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季凌云到帝京后逐漸看到了蕭祁煜的行為,發覺蕭祁煜想要的不外乎海晏河清、國泰民安,這理想何嘗不是他季凌云想要的呢,因了這個季凌云明面上和蕭祁煜關系不睦,實際上他早歸順了他。
春璃也注意到了異常,但依舊表現的很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