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大限將至,”蕭祁煜看了看瓦藍的天空,感慨道:“連老天爺都不保護朕了。”
“皇上,”盡管不該將不好的消息匯報,但沈離畢竟忍不住,“屬下的哥哥不見了蹤影,自那日鬧了刺客后,沈寄就不見了,人間蒸發一般。”
“也找了?”
那自然是廢話了。
沈寄和沈離乃難兄難弟,兩人焦不離孟,從來找到沈寄也就找到了沈離,找到了沈離野菊找到了沈寄,但今日就奇哉怪也了,這沈寄竟憑空不翼而飛了,這讓蕭祁煜詫異。
“再找一找,那九株靈芝也要找,至于季春璃,也需找。”蕭祁煜下令。
大家都被迷惑了,除紫藤外,竟沒一個人相信監牢內的季春璃才是本尊,蕭祁煜下令完畢,王振從外面急匆匆進來,跪在了蕭祁煜面前,“皇上,公主到了。”
其實,從這稱呼已不難看出大家的親疏關系,大家私下里依舊叫舒爾雅為“公主”而不是“皇妃”。
“沈離,你帶崔太醫從后面走,福生依舊在這里聽差。”蕭祁煜一骨碌躺在了原來的位置,做出痛苦不堪之狀。
剎那,凌亂的腳步聲已從外面傳了進來,蕭祁煜斜眼一看,發覺舒爾雅到了。
“皇上,”舒爾雅行禮,“臣妾來看看您。”
“免禮平身。”
兩人聊了會兒,各自離開,舒爾雅最近也很擔心蕭祁煜。在她看來,先帝一定在開玩笑,倘那九株靈芝果真在自己這里,為何找也找不到?倘那九株靈芝不在自己這里,為何先帝曾信誓旦旦告訴自己那是自己的陪嫁?
不光她自己,那些陪嫁已不少人都找過了,什么都沒有,甚至于她還讓人不惜血本打碎了南珠看,滿以為秘密在南珠內,但也沒找到個所以然。
這不免讓舒爾雅著急,她寫信催哥哥,但舒洱沄更不知那九株靈芝在哪里了,在他看來,那九株靈芝不外乎是個陪嫁,然真正在哪里誰也不清楚,鬧騰了這一程子,舒爾雅也累了。
下午,有人到了監牢,是個侍女。
春璃不認識她,兩人面面相覷了會兒,那女孩開口了,自我介紹道:“娘娘,奴婢是容老太妃跟前聽差的大丫頭小蝶,奴婢之前犯錯去了辛者庫,還是您千方百計將奴婢救出來的,從那以后奴婢就死心塌地跟直了老太妃后面,如今已好多年過去了,老太妃是歿了,但奴婢還在,奴婢想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因此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您現如今想做什么,您告訴奴婢,只要是奴婢能幫助您的地方,愿效犬馬。”
“小蝶?”春璃在這皇宮內幫助過的女孩可多了去了,至于這“小蝶”,她不知究竟自己什么時候施以援手過,但從小蝶的表情看,此人不像個壞人。
實際上,春璃應該把握住每一個轉瞬即逝的機會,即便這小蝶是個壞人,春璃也該隨機應變。
因此,季春璃道:“我要出去,我過不得今晚了,舒爾雅會來害我,你奏明天子,就說我找到了九株靈芝,我情愿出出手相助。”
“娘娘,”小蝶卻無動于衷,“您現如今是個贗品,除了容妃娘娘和紫藤,下一個肯相信您的就是奴婢了,如如今不瞞您說,您的話皇上都當做耳邊風,至于奴婢,奴婢這人微言輕的,能靠近天子嗎?那豈非癡人說夢?”
春璃被囚禁的時間長了,思想竟有點固化,這么一說,似逐漸明白了什么,舒口氣后,沉默的坐在了原來的位置。
“娘娘快想,奴婢也是鋌而走險進來的。”那丫頭道。
“你可知她準備如何消滅我?”春璃摸一摸后腦勺。
“這個奴婢不知道,但奴婢這一路過來暢通無阻,奴婢花錢買通了獄卒和牢頭,她們也知道奴婢沒辦法放您出來,就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讓奴婢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