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嫣然一笑,送了酥油茶給春璃,春璃呷一口后,目光盯著遠處,她始終想不起來究竟自己是誰,為何會淪落在這里,那侍女已讓人找他們的主人去了,一剎那后,一個威嚴的穿了鎧甲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的鎧甲也和中原人完全不同,他這一進入,一群人單膝跪地,將左臂微微放在胸口行禮,“大單于。”
走進來的男子擔心的瞅了瞅季春璃,“春璃,你感覺怎么樣?”
“春璃?”季春璃遲疑的吸口氣,眼睛盯著對面人看。
“你……你沒事兒吧?”大單于伸手撫摸了一下季春璃的頭,春璃一言不發,眼神有點木訥。
“你?”那大單于看春璃在竭盡全力的躲避自己,倒是奇怪,說了不少安撫的話,剎那后一蒙醫走了進來,大單于命令那蒙醫去給季春璃看病,一刻鐘后,那人在營帳內監了大單于。
“怎么?”大單于攥著拳頭。
“季春璃腦袋受傷了,斷定是失憶了。”蒙醫盯著大單于,大單于摸一摸嘴角的胡須,“果真確定?”鬼知道他老人家在算計什么,蒙醫點點頭。
大單于一笑,“你退下,從今日開始春璃就是本單于的大妃。”
“這?”蒙醫驚駭,瞳孔內有了驚瀾,“這不是乘人之危?”
“退下,這里沒你的事情了。”
那蒙醫急忙離開,片刻后,大單于召了伺候春璃的丫頭進來,那丫頭子叫吉米瑪,是個吱吱喳喳的喜鵲一般快樂的人,大單于吩咐,“如今,季春璃已沒記憶了,他就是本單于的大妃,叫阿詩瑪,你們不要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個人我有用。”
吉米瑪聞聲,點點頭退下。
實際上,大單于就是西牛國的王,西牛國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王不被叫做“皇上”或者“王”,而是叫“單于”。
至于鹿齒為何會救助春璃,那真正是運氣使然,鹿齒在巡游途中忽而看到遠處的天池內有個尸體,湊近一看發覺是春璃,原來季春璃跌落后跟了水隨波逐流,竟到了天池附近,中京地理位置略高過西牛國,這才讓春璃巧遇了大單于鹿齒。
鹿齒在故事開篇的朝覲途中得過季春璃的救助,那時節開始他就對季春璃魂牽夢縈了,如今竟以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見到了季春璃,真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至于季春璃自己,她腦袋一片空白,據吉米瑪說,季春璃被一只大雕抓走了,從懸崖上丟了下來,因此失去了不少的記憶,吉米瑪道:“大妃,我們都在竭盡全力的治療您,很快您就好了,如今啊,您吃好喝好休息好就好。”
季春璃只能點點頭。
實際上,春璃有不少的疑竇,第一,為何大家都是古銅色的皮膚而自己的膚色是黃種的,第二,蒙醫給春璃開的解藥不過是菱角、太歲、鹿茸和蟲草之類,這些草藥不能治病,頂多不過養生罷了,這第三,伺候春璃的人始終是吉米瑪,而大家看到春璃都會行禮,也都會一窩蜂一般的躲避,第四,季春璃發現他們的蒙文自己完全不認識。
倘說她是他們的大妃,這實在是不可能的。
但鹿齒對春璃確乎很好,告訴季春璃,她是中京人,是兩年前和親來的,如今還不怎么習慣西牛國的生活,鹿齒有時間就帶春璃去外面飛馬,大草原里遼闊極了,也只有季春璃策馬飛馳的時候那顆心才能完全休息,她會一點一滴的事情都不去考慮。
至于蕭祁煜和中京那一群人,他們充其量也就在帝京附近找一找,從未到遠離帝京的地方去尋過,自藍鳳凰做了季春璃后,大家都不去找他了。
但蕭祁煜也有懷疑,某日他無意之間看到了季春璃和自己寫的一首詩,不禁詫異,“水里游鴛鴦,游到水中央。”
下兩句是“化作蝶一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