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宇剛剛眉飛色舞,只感覺這些金銀珠寶無論從數量還是種類都和自己收藏的一般無二,此刻這么一看,發覺這完全就是自己的嘛。
思及此,秦武宇微怔,他再看了看蕭祁煜,發覺這青年人眉宇之間隱隱約約有殺機,黑瞳內的光詭異而冷,仿若利劍出鞘一般,看著看著不禁惶遽,而就在此刻,倆將軍已湊近了秦武宇,沈寄怒吼道:“好個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秦武宇,你今日官兒做到頭了,什么變戲法?臺上乃當今天子和皇后,我們微服私訪到了你這合谷縣,發覺你這合谷縣問題很大呢。”
那秦武宇一聽到這里,頓時魂飛魄散,他已貪污多年,此事因賄賂了巡撫大人和監察御史,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暴露,如今一股酣暢淋漓的熱尿已從褲管內噴射了出來,他背后的老管家此刻看苗頭不對,盯著沈將軍手中那明晃晃的狂刀一看,竟反戈了。
“皇上,皇上啊。”那老管家涕泗橫流,“皇上,這老豬狗多年來都在貪污受賄,瞞上不瞞下,我合谷縣人苦不堪言,每一年都有人要到帝京去告狀,但每一年我們這些人沒去呢,已被人毒害在了路上啊,皇上您想知道什么,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看那老管家跪在面前,蕭祁煜陰鷙的笑了笑,“可真好極了,那么你就竹筒倒豆子將一切都說了吧,朕今日出現在這里就為激濁揚清撥亂反正,周邊還有什么獨夫民賊都給朕揪出來,就地正法。”
春璃斜睨了一下蕭祁煜,發覺蕭祁煜一身是膽,一身正氣,這個蕭祁煜和平日里那個諧謔的好好先生完全不同,他的眼神幽冷,目光高深莫測,春璃那枯竭了的心脈竟充盈了起來,砰砰砰的狂跳起來,心頭小鹿亂撞,不可能吧?
春璃發現自己竟愛上了他。
而蕭祁煜呢,卻沒注意到季春璃那瞬息萬變的視線,葉海勇送了金交椅過來,邀處理落座,此刻男左女右,春璃居下首盯著臺下那人看,他們兩人被一圈熠熠生輝的光芒包裹著,那金碧輝煌的東西可都是數之不盡的民脂民膏啊。
季春璃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個雕塑一般。
蕭祁煜也冷漠的可以,他那橄欖形的瞳眸內一點人性之光都沒有,一派生殺予奪之前的凜然,那種恐懼好像無形的陰霾,好像有形的野獸一般風卷殘云靠近臺下人,臺下人恐懼的顫栗起來。
“說,都說出來。”蕭祁煜低眸,睥睨的盯著遠處,那老管家匍匐在地上,屁股撅起來,“皇上啊,此人作奸犯科多年,小人多次想到朝廷去舉報,奈何小人膽怯,以至延宕到了今時今日,您來得好,來得好啊,容小人說來。”
那老管家參與甚至擘畫了不少案件,如今竟倒打一耙,他知蕭祁煜厲害的很,因此并不敢任何虛報和隱瞞,蕭祁煜巋然不動,但那些殘酷的字眼兒冒出來的時候他那衣袖中的拳頭卻用力的攥住了。
那老人轉動了一下眼眸,口沫橫飛將罪狀一一都說了出來,結束后,有氣憤填膺之民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臺。
“嗚嗚嗚,我女兒,我可憐的春蘭啊。”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跪在了蕭祁煜面前,她朝著那秦武宇的方向唾了一口,“此人謀害了我女兒,老身如今有證據在,請皇上仲裁啊。”
“呈上來。”蕭祁煜早氣壞了。
沒出宮之前,他以為天下海晏河清,民眾安居樂業,此刻才剛剛出了皇宮就發現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一個百弊叢生的淵藪,這合谷縣的縣太爺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七品芝麻官罷了,想不到這七品芝麻官竟是如此手段狠戾,那么上一層的官員呢?
他能如此頂風作案,在他背后的盾牌是誰?誰在支持他呢?這些問題不想也就罷了,一想只讓人汗毛森樹,蕭祁煜看著罪狀,怒極,將之拍在了桌上。
“沈寄,請鍘!”蕭祁煜微微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