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卻能給出五兩銀子,眾人竟感覺因禍得福了,這兩年過來帝京鮮少有暴亂,可以說士兵不過是銀樣镴槍頭的幌子罷了,被看作是裝點門面的。
眾人一聽竟沾沾自喜,倒是蕭祁煜感覺不對,這群招兵買馬之人沒番號,這不是朝廷的士兵,可見有人又要作亂了,他此刻倒是比較擔心春璃。
但蕭祁煜的擔心卻是多余的,今日他剛剛離開家,季春璃的小腹就敏銳的疼了起來,春璃因記得附近有個醫(yī)館,因此決定到那醫(yī)館內(nèi)好好兒的看看。
她前腳一出門,那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和士兵就到了,春璃哪里知道這個?到醫(yī)館后,那醫(yī)官湊近為春璃看脈息,季春璃對自己的狀況早心知肚明,笑而不語。
開了藥后,春璃看了看,發(fā)覺里頭某個藥用量大了,丟出來一小部分,等春璃回到村子,卻看到熊熊的火光,而不少人面對汪洋大火哭哭啼啼,有個小孩兒嚎啕大哭,轉身就朝著村子而去。
眼前的火光已毀滅掉了一切,春璃他們這些劫后余生自然,不是早上到田間地頭去干活的,就是出去趕集買東西的,他們這么活下來可真一點兒不容易。
雖距離火光很遠,但依舊可以感覺皮膚滾燙,而火舌吞吞吐吐,黑煙翻滾不息,春璃看到這里,一把將那小孩兒抓了回來,“給我回來,去找死嗎?”
“嗚嗚嗚,嗚,我爹爹和娘親還在里頭啊。”
“不,他們絕對不在。”季春璃一看這情況就知不是色目人舉火不慎導致的回祿之災,這很顯然是有心人在暗算了,她甚至聽到了金戈鐵馬之聲,一閉上眼似乎就看到了一群人追逐往來,大家吆喝著咆哮著將火炬丟在了屋頂上,丟在了院落里,丟在了一切可以燃燒的地方。
春璃回目看了看后面,上一屆的里正還在呢,他陰沉了一張臉,那雙眼是如此苦大仇深。
“大人,不要讓大家到里頭去,此刻還不知是色目人在縱火呢,我們必須找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在這關頭,季春璃也十分擔心蕭祁煜,她甚至于有了負罪感和愧疚感,難不成這一把火是找蕭祁煜和她季春璃之人放的嗎?
春璃回頭打量了一下背后,有幾個可憐楚楚的小丫頭,年歲和自己仿佛,有幾個老大娘和老大爺,還有幾個小孩兒,春璃數(shù)了數(shù)人頭,“二十九個人,里正,我們一定要保全這二十九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不,我夫君還在里頭呢,我如今要去找他啊。”一個姑娘啜泣著就要冒險到村子里去,春璃一把將那丫頭抓回來。
“你夫君還在里頭,我孩子的爹爹也在里頭啊,我昨日才歡歡喜喜高高興興將懷孕的喜訊告訴了我夫君,然而今日就有了這等事,我和你一般擔心,但此刻有什么辦法呢?”季春璃道:“里正,還在這里婆婆媽媽做什么?誰也不能確定里頭還有沒有活人,但繼續(xù)在這里等著,我們也要成死人了,人只有活下去才能戰(zhàn)天斗地,走吧。”
春璃格外的冷靜。
那里正嗟嘆了一聲,冷傲的回過了頭,理會都不理會背后的火焰,“罷了,罷了。”
大家到了一個制高點,從這里居高臨下一看,本能看出村落的災情,那火焰一開始好像一條長龍一般將村落包裹在了里頭,但逐漸的火焰一簇一簇一團一團燃燒起來,洶涌澎湃,看到這里,真讓人恐懼。
“你、你,還有你,過來砍樹,我們需要搭建房屋,村子已回不去了。”季春璃指了指幾個女子,那里頭有一個比較矯情的已皺眉,“憑什么為什么要我去看法樹木,我才不去呢,我……”
季春璃已惡狠狠揪住了那女孩的耳朵,用力將其丟在了地上,“想要活下去就要聽我話,我這里有我的規(guī)矩,我今日脾氣不好,你們最好不要招惹我,快去做事。”
那一群女孩畢竟是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