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汐皇后半蹲在蕭天觸面前,“你現(xiàn)如今只需要等,你爹娘很快就到了,但愿他們來了后可以改變東勝國的局面,我東勝國……”汐皇后話說到這里,竟有點哽咽,背后的水兒輕拍了一下汐皇后的肩。
“姐姐不要難過,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我已安排好了一切,最終的事且等拭目以待?!彼畠阂材憫?zhàn)心驚。
其實不光是他們,如今朝廷從上到下都在狂歡,再也沒一個人先憂后樂了,事實證明蕭子鑫哪里能做帝王?他不具備一個帝王該有的智慧,他空有文人墨客的襟懷和君子的習性,要他做個藝術(shù)家那還綽綽有余,然讓他做帝王,真是謬以千里。
之前或許他也勵精圖治過,有過一定的報復和睥睨,但很快就被聲色犬馬給蒙蔽了,此刻的蕭子鑫已變成了一個暴發(fā)戶。
三個人還在閑聊呢,忽而聽遠處有琵琶聲音,汐皇后這一聽,心劇烈一疼,“姐姐,是陽關(guān)三疊。”
“水兒,你在這里看著小皇子不要亂走,我去去就來?!毕屎罂戳丝催h處,在前面視線的盡頭,可見一高臺,臺名“明月”,上有一樓,樓名“摘星”。
在那摘星樓之內(nèi),有不少人在喝酒,鬼知道這是蕭子鑫從哪里找來的一群清流,這群人日日和蕭子鑫歡飲達旦。
“皇上,您這一首詩真好,讓人擊碎唾壺一辭莫贊啊。”
“果真?”蕭子鑫志得意滿一笑,實際上他詩詞歌賦之能確乎比一般人厲害不少,大家也真心實意在頌揚。
“臣下等不敢有誅心之論啊,自然千真萬確。”那人笑了笑。
“諸位舉杯,且聽朕來演奏陽關(guān)三疊。”
那陽關(guān)三疊雖不是什么靡靡之音,但卻是送別才有的音樂,皇上老人家竟自己去演奏,真讓人大感意外,眾人屏息凝神很有嚴陣以待的意思,蕭子鑫坐在古琴旁邊,優(yōu)雅而端莊,很快就進入了禪定的境界,接著輕輕撥弄琴弦,一股如水一般的音樂已流瀉了出來,肌肉是那樣動聽。
宮里的樂師不計其數(shù),他們自認為自己的造詣遠遠不如蕭子鑫,蕭子鑫這一表演已吸引人眼瞳耳目,眾人無不翹首看著他。
可就在這陶醉的時候,汐皇后到了,而在汐皇后之前,一個老當益壯之人也到了,此人是監(jiān)察御史,專門考量皇上風紀的,他這一到,蕭子鑫就玩兒不開心了。
旁邊的老太監(jiān)軒眉看了看握著拐杖到來的老大人,“老千歲,您怎么深更半夜到了,皇上在雅集呢,您可不要過去觸霉頭,一旦皇上怒了,大家朝不謀夕?!?
“本官也喜好音樂,如今過來聽聽?!蹦抢先宋罩照壤^續(xù)往前走。
上明月臺后,老大臣閉上眼聽著,人家是在欣賞樂曲內(nèi)細膩的情感,他呢,緊繃著一張臉,黑而濃的眉毛翹起來,臉上有痛切之色許久后樂曲結(jié)束了,老大人睜開了眼睛,卻猶如受到了風寒一般顫栗了一下。
他。
他,剛剛在想什么呢?
須臾,他靠近了皇上。
蕭子鑫眼神怔忡,此人向來遠離他們,然而如今竟似對他們很青睞,“皇上,此曲只因天上有啊?!?
“哦,你也懂音律?”蕭子鑫一談到琴棋書畫可真是逸興遄飛,他探尋的眼落在了老大人的身上,那老大人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點頭,“不但懂得,還見獵心喜準備獻丑呢,握著音樂振聾發(fā)聵極了?!?
“哦,裴大人怎么也會這個?從未聽過呢?”一個白衣男子起身,調(diào)侃道。
“我也不知道裴大人一把年紀還會這個?”另外一人已挑釁的揚起了眉毛。
“老了不中用咯,”老大人裴臻咳嗽了一聲,“皇上,讓老臣也表演一下。”
“老師,來吧。”蕭子鑫已讓開了位置,那裴臻可不是好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