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我就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藥包和傘,我們家姑娘不會有事吧?”
婢女欣兒將葉凌漪帶到韓世黎失蹤的地方,一時觸景生情,抹起了眼淚。
左右細細查看了一番,葉凌漪將注意力放到了路邊一個窄窄的弄堂里。
這是個極窄而深長的弄堂,兩邊是民樓,弄堂整體沉浸在房子的陰影中光線本就極暗,加上過道兩側擺滿了雜物,所以即使是在白日,望進去也是黑壓壓的一片。
試想這里面要是藏個人,從外面也許根本注意不到。
看來擄走韓世黎的人就是事先隱藏在這里,然后趁韓世黎不注意下的手。
可是這樣處心積慮的預謀,又不太可能是見色思遷的普通歹人,對方很明顯就是直沖著韓世黎有備而來,且早知道她會經(jīng)過這里所以埋伏在此。
動腦筋想想,韓世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容易吸引人的地方除了姣好容貌,就只有……顯赫家世?
難不成對方的根本目的是沖左正太丞府的去的,所以要先拿住左正太丞的女兒?
想到這里,葉凌漪匆匆轉身,沖哭哭啼啼的婢女欣兒厲色說“別哭了!你家姑娘不見了,再哭也不能將她變到你面前,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太丞府去看看!”
這么一斥,婢女欣兒竟是被葉凌漪嚇得忘記了哭泣,粉面掛淚,愣愣將她望著,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抓住略顯累贅的長長裙擺,往太丞府方向跑去。
葉凌漪皺眉,打算回去找赫連澈商議對策。
轉身時卻有個頭發(fā)全白的老人家迎了上來,憂心忡忡地問“姑娘可是在找人?”
這話問的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葉凌漪將老人家上下打量一片,懷疑反問“老婆婆難道知道我要找的人去了哪兒?”
“不知道!不過,那位姑娘被人綁走的時候,老婆子我正巧就在對面的門里,所以目睹了?!?
老人家轉離渾濁雙眼,將葉凌漪的視線往弄堂對面的一家打著“楊氏豆腐”字樣的小小店鋪引去。
老人家仿佛陷入了回憶,絮絮叨叨說起來“東京城最近不太平,痘疾肆虐,加上官兵惡霸橫行,我們這樣的小店只能將門關了勉強度日,但再這樣下去,一家老小沒病死卻先餓死了,老婆子實在沒辦法只能虛掩門偷偷做生意,今日不想恰巧碰見了歹人行兇,擄走了一位白衣姑娘。”
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愛說話些的,葉凌漪耐心聽完自動忽略前半部分,重點定在老人家的后半句,緊張之下拉住了老人家的手,期盼從她嘴里得到一絲線索“老人家,你可瞧清了那歹人是朝哪個方向離去的?”
“歹徒白日行兇,老婆子哪敢一直盯著?自哪個方向離去老婆子還真沒注意,只是依稀瞧見那人的腰上掛著牌子,雪白的一塊,上面寫了個嵐字,看著倒像是客棧的房牌?!?
“老人家沒有看錯嗎?”雖然她也不想發(fā)表質疑,但隔著一條街,老人的視力有這么好嗎?
老人聽出她話里的懷疑,笑著說“姑娘不用覺得奇怪,老婆子的視力確實不太好,只是那塊牌子是雪白的,加上客棧房牌的字又是黑筆所繪,寫的特別大,明暗相接自然瞧得清晰?!?
雪白的客棧房牌、嵐……
葉凌漪得到了線索,不敢耽擱,朝老人致謝以后飛快朝沿街的客棧跑去。
既然有了頭緒,葉凌漪行事便有了方向,她在現(xiàn)世時就明白的一個道理——正所謂同行三分仇,這些客棧間為了競爭生意一定互相把對方的底細調查得十分清楚,如此她只要去問問客棧的人,相信很快就會知道有雪白房牌的客棧是哪家。
事不宜遲。
猛推開一家客棧門,葉凌漪走進去。
里面正有個掌柜模樣的人滿臉不屑盯著店小二灑水清掃,盡管小二已經(jīng)十分盡心盡力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