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姱冷冷看著這個女人,仿佛只要她敢說一個“是”,他就會立馬抽刀殺了她。
女人心里雖有所忌憚,但為了求得原諒還是跪下地請罪“屬下無用!手下覆滅了三十人,竭盡全力都未將那婢女誅殺,請將軍責罰!”
“你說什么?覆滅了三十……”成姱被這個數(shù)字驚住,表情愕然。
這個結果顯然是他所不能接受的,看著跪地的女人,眼神如要吃人般兇殘,咬牙狠聲道“上次本將處心積慮令人假以韓世黎的名義支走華恩殿那群奴才,好讓你有機會下手殺了華恩殿那個小賤人,結果你卻栽在那個婢女身上,今日本將令宮中心腹借機引那個婢女出來,另還增派了手下多人配合你一起拿下那區(qū)區(qū)一個婢女,可如今你卻負傷回來告訴本將又失敗了,不僅如此還折損了三十人!一再辜負本將的期望,本將要你何用!”
成姱越說越火大,怒極了,干脆抽刀要殺了她。
不遠處的伊涅普將成姱的表述聽在耳里,忽然對他口中那個婢女產(chǎn)生了濃濃的興趣,眼見成姱要切斷關于婢女的線索,一時心急起身攔下殺氣騰騰的成姱“等等,成將軍先別急!”
那張來自異域的臉龐極美,如霞的金發(fā)出挑,皮膚白皙,鼻梁高挺得不像話,尤其是纖長濃睫下那對深邃的湛藍色眼睛,夜里看去便猶如皇宮寶庫里珍藏的夜光琉璃般盈盈生輝,美得極為不真實,薄唇掛著禮貌的微笑,“成將軍為什么不聽聽她的解釋?”
成姱本就不大喜歡這個長得像個布偶似的西域男人,只是礙于與古蘭國的交往才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面,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這個古蘭人可以對他指手畫腳。
強忍住殺人的欲望,陰沉著臉道“涅大人,我們兩方只有情報交易,如今本將容你在場已是對你極大的信任,你最好不要干涉本將的府內事!”
伊涅普一聽便知道成姱這是對自己存了歹意,立馬想起來中原地帶有個名詞叫“識時務者為俊杰”,于是松手,笑著示意自己不會再插手,請成姱隨意。
然而殺心被攪亂,成姱也沒再繼續(xù),只是收回刀,森冷盯著地上的女人,譏誚道“上次是手臂,這次是肩膀,兩次栽在同一個人的手里且還是個小丫頭,你一個神箭手可真是了得!虧本將自以為挖掘到了璞玉,沒承想你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本將真是眼瞎了!”
女人不服氣,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隱忍了半晌終是忍不住開口道“那個小丫頭身上有貓膩,這次與上次在華恩殿相比她強實在是太多了,像是換了個人般!”
“廢物!”怒呵一聲,虎目圓瞪,抬手指著女人,手指因氣極而略微顫抖著“這么多人殺不了她一個,還敢砌詞詭辯!”
女人低頭,噤聲不語。
默了片刻,成姱又問“可是在西郊動的手?”
葉凌漪名義上是太后手下的高手,原計劃為免出意外女人帶人沿路跟隨,待馬車進入西郊范圍后再伺機殺之,畢竟西郊范圍的兵力是巫作崮部署的,即便出了事太后問罪下來,有巫作崮頂包也能撇清與成姱的關系,如今刺殺失敗,為了防止婢女將事情抖出來,成姱必須先下手為強想好對策才行。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女人接下來的話徹底打亂了成姱所有的想法。
“回將軍,因趕馬的戍衛(wèi)軍在皇門前就被殺了,屬下不得已只能在皇門處動手。”
“你說什么?皇門?”成姱再次震驚,登時怒火中燒,揚手狠狠給了女人一個耳光,大罵“廢物!果真是廢物!”
女人也急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紅眼道“當時情況緊急,若不在皇門動手,那婢女逃走,豈不是浪費了這大好時機?”
“你還好意思與本將說大好時機?”成姱瞇著眼,瞳深處迸出萬丈寒冰“這么大好的時機你也該得手殺了她,怎會令她不僅脫身還折損了我手下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