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漪很快站好,禮貌性朝男人道謝。
男人微愣,紅唇白齒笑起來極是爽朗,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姑娘不必多禮!”
說罷擰身,與雜耍的班子一起遠去了。
“青鳶!”
人群散開后,活動終于得以自由。
赫連澈快步過來,轉著她的身子緊張環顧了一圈,見她沒事心里的石頭才落了地。
只是葉凌漪沒有看他,目光仍追隨著遠處那離去的背影。
赫連澈覺得奇怪,順著目光望過去,只見一片簇擁著雜耍班子的行人,根本分不清她究竟在看誰。
“怎么了?”
好一會兒,葉凌漪回頭,垂眸若有所思地嘀咕了聲:“怎么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呢?”
“你說什么?”她的聲音太小,集市嘈雜聲又太大,赫連澈根本沒聽清。
回過神的葉凌漪看了他片刻,搖搖頭表示沒什么,畢竟只是覺得眼熟而已,沒必要在他面前刻意提起。
又瞄了眼他腰間佩劍上的劍穗,笑道:“方才你說比俗物珍貴,我只當你十分喜歡這件禮物了。”
赫連澈愣了愣,旋即無奈一笑,主動牽起了她的手。
二人對視,他說:“人多,你矮,怕沖散了找不著?!?
葉凌漪鼓了鼓腮幫子表示抗議:“牽手就牽手,搞人身攻擊做什么?”
嘴里這么說,卻還是乖乖回握住那只大手。
二人相視而笑,儼然心意相通的神仙眷侶。
走過繁華的長街,穿過擁擠的小巷,僅僅只是漫無目的的行走著,二人攜手卻已感到了心滿意足。
行至一深巷酒樓前,忽聞奏樂之音傳出,箜篌、胡琴音色交雜,共譜出一支裊裊動人的樂律,因此吸引了很多人駐足觀看。
不過奇怪的卻大多都是男性,個個伸長脖子踮起腳尖、擠破腦袋恨不得將自己身前的人全部推開的架勢也不知是在看什么,只見有人面色焦急抓耳撓腮,有人卻是雙眼發直無比癡迷,猶被人點了穴般再也移不開眼睛了。
而由于酒樓開在巷子里,道路并不算寬敞,門前圍堵了好些人,很快便令過路之人無法通行。
攜手的二人就這么被阻擋住腳步。
見那些男人爭先恐后的模樣,葉凌漪覺得很奇怪,便問赫連澈:“他們這是干什么呢?”
一邊問,一邊好奇地踮起腳,亦欲往里看。
“都是些男人,你就別湊熱鬧了!”苦笑伸手將踮起腳的小女子摁了下去。
葉凌漪鼓鼓腮幫子,不滿地拿開那只摁在自己腦門上的手指:“什么熱鬧只能男人去湊?不行,我也要看看!”
她存心與他對著干,他越是不讓,便越讓她覺得那酒樓里有不可描述的事情。
于是趁機掙脫他的手,往人群里擠進去。
赫連澈雖不愿意湊這個熱鬧,但卻怕她被人欺負,沒辦法只得跟著。
在好奇心的唆使下,葉凌漪探長脖子往里鉆,被男人擠得左搖右擺,仍然不放棄,非要一探究竟。
赫連澈卻看不下去了,眼神利劍般朝她身邊一個趁機揩油的男人落去,恨不得用鋒利的眼神就將其扒皮拆骨,旋即動作霸道地一把將她扯過來,苦口婆心勸說:“都是些男人,你一個姑娘家往人家身上貼成何體統?”
葉凌漪訝異睜大雙眼:“什么叫我往人家身上貼?我這不是……不是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嗎?”
說著話,一雙眼又忍不住往酒樓里瞟。
赫連澈哭笑不得,只好與她說明:“太后大衍壽辰將至,天下大赦,西域使團來朝,帶來胡人舞姬數十送與皇上,以作雅逸消遣,但皇上不喜胡女放蕩又不好拂了西域使團的面子,便下令將這數十胡女充作官商之用,然舞姬只擅舞姿,官商多為銀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