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周患一陣迷茫,一份假的封帥金信給自己又有何用途?
“假的,有時候也是可以亂真的。”葉司丞一字一頓的道,“用的好了,更是可以保命的東西。”
管隨卿一貫不喜歡葉司丞這一派說話時藏七只顯三分的樣子,為周傾解釋道,“將軍此次奪昶州如果大勝而歸,鎮天王坐鎮昶州,為滄北軍首腦,按理是必擺一桌慶功宴大宴眾將。”
“屆時周將軍也會被受邀前往,他定會拿你白身之事與那恣意調兵目無上官之罪說事,甚至治罪,處斬。以他的性格,這種既能解決不利于他的力量而又能將軍功一人獨占的機會,是不會放過的。”
“所以,周將軍自然需要一份身份的證明,一份能夠光明正大使用黑玉令操縱大軍的憑印。而這,就是小葉為您準備的緩兵之計……可解一時的喪命之虞。”
“哦!”周患聽到這里,恍然大悟,一拍胸膛,拱手一禮,“感謝葉大人為周某籌謀這一條生路!”
這一次葉司丞受之無愧,安然一笑。
假傳圣詔也是死罪,葉司丞可謂欺上瞞下,行此金信詔書,相當于是頂著人頭落地的風險為周患出了一條保命之計,當然受得起周患的禮節。
“可……葉大人,我已試探過鎮天王的虛實,他應該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難道他真的敢明目張膽的在慶功宴前斬殺功臣?這難道不是失信于軍民與天下嗎?”
“我明白將軍的意思,可即便試過他并無通敵叛國之惡舉,但也無法否認他的野心啊。”葉司丞聲音不由自主的低了幾分。
“在帝都元京有一句民間俗語說的極好,將軍可愿聽上一聽?”
“大人請講。”
“管公之書,筆透千尺。天王之心,路人皆知。”葉司丞淺笑著說完這十六個字,大有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
“那這么說……鎮天王有謀篡之心?”周患訝然。
“哎?將軍休要妄言,只是一句俗語而已,鎮天王滿腔‘耿耿報國’之心,豈有此意?”說著,葉司丞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周患明白葉司丞是在告誡自己小心隔墻有耳,急忙住嘴,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再抬眼時,眼中已有清明,顯然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話已表明,我還有要事在身,將軍,務必小心。”
周患點頭,從管隨卿的手中取來偽造金信,拱手為禮,“葉大人管大人也小心,恕不遠送。”
管葉雙雙點頭,互相又說了幾句客套寒暄之言,便轉兩向分道匆匆而去。
周患走出十里后,眼神忽寒,殺氣一斜,眸光轉向后方,“誰?”
一棵二人合抱的柳樹后閃出一人,竟是管隨卿。
“原來是管大人,不知何故去而復返?”周患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跟來。
管隨卿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周患的臂膀,將周患拉入了一個無人的陰影角落,悄無聲息的塞給了他一物,又最后在周患耳畔叮嚀一句,“還請將軍千萬注意鎮天王其下之人,我有一計,將軍記下,與那金信共用,才可保命……
緊接著,管隨卿絲絲縷縷的聲音涌入耳中,周患眼中微聚驚容,眉頭漸漸皺緊。
“這太冒險了吧。”周患在聽管隨卿說完后,忍不住回上一句。
管隨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次顧盼四周,低聲道“不冒險,就要喪命。這現今是鎮天王的領地,將軍又不宜屈居人下,只有此計,而且我們另有安排,還請將軍定要順記而行。屆時,將軍與我等共成掎角之勢,則大事可成。”
說話的時候他仍在打量四周,“不要怪我們太小心,身處危局,不能不防。”
周患再將語音放低了幾分問“若是鎮天王傾滄北之軍來擊我,我又當如何?”
“將軍手上還有